三人一阵惊寒。

“你……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楚昌一脸惊恐地说着。

李长生所说的话，太骇人听闻了。

这“老子骑牛雕”至少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李长生竟然说，这东西出自他三弟之手，这不是得了失心疯，又是什么？

正常人，哪有能活这么长时间的？

即便是当年的武当老祖张三丰，相传最多也才三百余岁。

能活那么长时间的修行之人，早就飞升成仙了，又何必留在人世之间？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李长生说道：“不过，你们若想见见这‘老子骑牛雕’的威力，我倒是可以让你们临死之前，开开眼界。”

“你个疯子！”

楚昌脸色一变，大吼一声，一瞬之间，欺身而上。

这一刻，米沆和赵九，也动了。

三人联手，顿时如有千军万马。

只见赵九衣袖一拂，“嗖嗖”几道寒光，一闪而出，直射向李长生面门。

黑暗之中，杀势凛然，气势浑厚。

米沆一扬手，“轰”的一声，脚底之下的大地，骤然一颤，似是有一股力量，从大地底下往上头拱一般，整个地面如同波浪一般，卷动起来。

三人之中，楚昌最为勇猛，直逼近李长生。

他身躯魁梧，一步踏出，气沉丹田，只见一拳轰出，劲力破空而来。

李长生面对三人同时进攻，面不改色，一扬手，一股力道化出，身形同时向后倒飞。

“别放他离开……”

“今夜要他命！”

楚昌大吼一声，眼睛瞪若铜铃，首当其冲。

一道寒光，骤然闪出。

他拳势如风，伴随寒光而来。

李长生一伸手，顿时接住了他的拳头。

楚昌一惊。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咔擦”一声。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楚昌的手腕，硬生生被折断。

米沆和赵九见状，脸色一变，连忙逼近，想帮楚昌解围。

李长生一手擒住楚昌的手，身形向一旁微微一闪，一脚踢出，快如闪电一般。

“啪”

这一脚，顿时踹在了米沆的胸膛之上，米沆整个人被踹飞出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刚才他与李长生交手，本就受了重伤，现如今这一脚下去，五脏六腑像是在身体里头碰撞一般，那心肺顿时涨裂而开，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米沆……”

赵九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这一刻，只觉得心如死灰一般。

他与米沆，关系不错，自小生活在一起，情同手足，当年一起学艺，拜了个江湖当中颇有威名的邪教法师。

这法师本事非凡，三教九流之术，皆有精通。

后来，法师身死，两人这才重新回到西城生活。

可没想到，今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要杀了你……为我兄弟报仇……”

赵九面目狰狞，痛心疾首，大吼一声。

李长生冷冷一笑，说道：“太上曰，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当年你们在齐家村杀了八个无辜之人，夺人精血命魂修，那时……又可曾想过，他们这些人的痛苦？”

“你……你……”

赵九整个人顿时惊住，瞪大眼睛，看向李长生，身子颤栗，说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他只觉得，这身后泛起一股寒意，寒毛颤栗。

当年，这件事情，除去他和米沆，无人知晓。

李长生是怎么知道的？

李长生说道：“你杀过的人，都会在你的身上留下他们的气息，我自然能知道。”

“这……这不可能。”赵九一脸惊恐，不断摇头，说道：“我一个修炼之人，身上又岂会有其他人的气息？”

李长生笑了，说道：“修炼之人，确实可以抹去其他人身上的气息，只不过……你还不到那个境界，自然做不到……”

“不……不是的……”

赵九的神色，变得惶恐起来。

“赵……赵九……别……别听他蛊惑人心……”

楚昌满头大汗，整个人痛苦到了极致，颤颤地说着，他想要反抗，但手被李长生擒住，浑身气力，像是被禁锢住一般，根本发挥不出来半点力量，这么多年的修炼，到头来，在这个人面前，竟然没有一点效果。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也罢，送你们一程。”

李长生冷声说罢，骤然放开了楚昌的手。

这一刻，他一掌迎空拍下，快如闪电。

浑厚的杀势，像是凝聚在他的掌心之中，凌厉无比。

楚昌骇然，想要躲避。

然而，他的速度，跟李长生比起来，简直就如同蜗牛一般。

“啪”

李长生的掌势，落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这一刻，楚昌整个人，瞪大了眼睛，神色骤然僵滞住，只见鲜血，从他七窍之中缓缓流出。

不到片刻，便倒在地上，没了动弹。

楚昌至死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如此年轻的道士手中。

即便他这一生，小心行事，谨慎无比，但可惜，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任何的谨慎与小心，都是徒劳无功的。

这才一小会儿的时间，米沆和楚昌，已经丧命。

剩下赵九一人。

这一刻，他整个人痴愣愣地看着李长生，心里头已经陷入了绝望。

米沆的实力，他清楚，楚昌的实力，他也明白。

他们三人联手，都对付不了一个李长生，现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又怎么可能是李长生的对手？

而且，面前的李长生，仿佛深不可测，就像是一个谜团一般。

赵九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人。

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海洋。

“你……你到底……是谁？”

赵九浑身都在颤抖。

李长生一笑，淡淡地说道：“我说过，只是你们不相信罢了。”

“这……这‘老子骑牛雕’，真是你三弟雕刻出来的？那你岂不是……岂不是……”

赵九的眼神之中，透着怀疑，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他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人世之间，怎么可能有人，能活这么长的岁月？

“你……你不是人……你是妖……你是妖……”

突然之间，赵九像是想到什么，惊叫起来。

对了。

李长生一定是妖。

只有妖怪，才能活这么长的时间。

“唉……咳咳……”

漫漫长夜里，响起了一阵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