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浮地收回视线，他字字句句重复。

“我开始腻味了。”

赫连玦简直坐实了喜怒无常、冷酷无情的暴君形象。

语气恶劣到极致：“神女的滋味不过如此。”

似厌弃了这段荒唐的日子，不想继续与之痴缠和痛苦。

女子手腕被赫连玦用力握住，锁链应声打开，重重坠落。

“滚回天外天当你高贵的凤凰神女去吧。”

秦宴万万没想到，还没张口呢，自由就来得这么简单。

不过，依赫连玦在她身上那股疯劲儿，怎会一朝和解，三言两语就放走，而且说话还这样刺耳。

就好像故意赶人般。

可这也算正中秦宴下怀，具体原因暂不必深究。

“池蜃王金口玉言，我岂有不从之理。”

毕竟按轻重缓急，她越早回天外天越好。

至于赫连玦这里，没找到当年藏起来的楠木盒子之前，他们之间永远都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看不见，摸不着，却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失，但凡想起来一次，就心如刀绞。

人走楼空，属于秦宴的气息慢慢远去。

僵直身体的赫连玦仿若一下子失去了支撑，靠墙垂首跌坐，贪恋方才半拥的温暖。

海底泡沫，刹那即逝。

那些强求来的东西终究不会长久。

“主上，万妖窟那边......”洛言犹豫再三，话有迟疑，“主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女着想，何不亲口告诉她？”

万妖窟本就在池蜃地界，那里有任何异动，瞒不过池蜃之主。

宋玄越是凤凰神女的未婚夫人尽皆知，他谋害神女的所作所为亦断断续续流传出。

今朝获得一众妖物力量，变强后最想找谁泄愤？

无疑是坏其大业的秦宴。

主上明明打算豁出性命替她摆平一切，偏生不透露只言片语，叫他这个知情人干着急。

“想必神女还未走远，不如……”

“宋玄越如今吞噬了多少大妖的力量？”

“大约……”洛言保守估计，“三之一二。”

“他吸收了太多意识，已靠此道重返巅峰超越神女，但邪门歪道终究有违修炼基法，要消化半月才能继续寻找新目标。”

“主上，其实万妖窟也不是非要池蜃王室来管……”

私心来讲，洛言不想他以身犯险。

赫连玦：“接下来我说的事你仔细听好。”

……

赫连玦做不到像秦宴那样狠心。

就当他自作多情吧。

……

刚回天外天翻阅法阵的秦宴被火急火燎的摇华拦了个正着。

“等等，我、我有话要说！”

她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就是马不停蹄直奔神女宫来的。

“出什么事了，急成这样。”

秦宴第一反应是宋玄越等不及先去找摇华算账。

可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太可能。

怎么着她都应该排在仇人榜第一位，要论仇恨值，没人比她能拉。

以摇华曾经在宋玄越心里的地位，大概率放到最后面寻仇。

“我主要是来归还这个。”

摇华气喘吁吁地掏出劳她奔波数日的盒子，扔出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