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看到的，别人看到的都不是真正的你。你说你想任性冲动，想冷漠待人，想要不管不顾，想自我，想自私，想要只管自己，都可以。你想虚荣，我也可以成全你！真的，顾陈年，你想怎么做，你可以尽管按照你心里真正想的那样去做就好了，如果你能做得到！可我赌你，做，不，到！”

“我赌你本性就是至情至性、至善至真的！你只是当局者迷而已。你不过是因为心里有太多委屈和无奈，太多伤心和不甘罢了。你和狼牙，都是一样的。你也是被强迫多了，被闷久了，被憋坏了，没有发泄的出口而已！”

“好，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押错了，赌输了，你真的自私、自我、虚荣、任性、冲动，冷漠，那又怎样呢？我就是喜欢，我就是要你在我身边，你哪里都不能去，不能和任何其他人在一起！你变成什么样都行，你尽管变！”

“别说你不想谈恋爱，想要自己一个人，别人爱信不信，反正我不信！哪有人真的愿意孤孤单单的？就算是你真的想一个人清净，我也不允许！我就不允许，我就赖着你，对，就赖着了！你想甩了我，你做梦去吧，做梦来得快些！就是在梦里，我也要缠着你，死缠着你，我就不放开！”

江珩曜胸口起伏，肉眼可见，真是气狠了，气疯了。

顾陈年目瞪口呆，彻底没了脾气，她哑火了。

两个人对视着，互瞪着，大有比赛看谁先眨眼的趋势。

半晌，顾陈年败下阵来。

“我觉得，有时候，一些人生大事上，也要多听听家里父母长辈的意见。不都说长辈们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还要多，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还要多吗？长辈们见多识广，人生经验丰富，很多想法和考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最终都是因为爱，而不是为了害。所以，也，也不妨试着想想，对吗？皆大欢喜的，才是真的欢喜。”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江珩曜不解。

“是你家里父母不同意？他们觉得我不适合你家，还是不适合你？不会又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之类的吧。因为我，让他们也有压力和困扰了？那你带我去印城吧，我和他们说，我跟他们沟通。”

一时间，江珩曜完全理解偏了，甚至想反了。

顾陈年也无语了，看着江珩曜，什么也不说。

“干嘛那样看着我，说话！”

“不想说，没什么好说的。”顾陈年瞅了江珩曜一眼，回的也果断。

江珩曜挑了挑眉。果然顾陈年是真的要开始释放她的本性了？她似乎真的开始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呢。比如现在，好像就是在耍一些女孩子的小任性呢，从前都没有过这样的。

但怎么会看着更喜欢了呢？有一点小刁蛮，有一点小骄横，有一点小挑衅，似乎，还更多了一点可爱和魅力。如果年年的天性是这样，说不定，自己还多了更多意外的收获和快乐！

江珩曜被刺激的突然有点心痒难耐，心里和身体还都有些冲动。如果不是考虑当下的场合和气氛，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上前狠狠地啃两口。

江珩曜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眼神炯炯。

顾陈年很疑惑和警惕地看看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熄火了，还那副饥饿的表情。

“你怎么突然这个样子，看着怪怪的。”

“哼。”江珩曜发出个鼻音，扭头转向一边，不看顾陈年。

唉，真行，就知道他还是这副德性。

“咱们出去找找看，看这个点儿还有什么吃的。吃完了，你该回去了。太晚了，不安全。”

顾陈年起身。

“不急，这里还有一些薯片什么的，我再垫补点。走不动，气坏了。而且，我今晚不想回，我在附近的酒店住下，明天继续陪你好不好？”

江珩曜一边说，一边又拉着顾陈年让她重新坐好。然后，撕开一袋薯片，自顾自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笑眯眯地打量着顾陈年，还不时给顾陈年也塞过去一片。顾陈年瞪他，他也笑嘻嘻无所谓。

这是又重新灿烂上了，就算不高兴，也从来只是一会儿，很快就可以雨过天晴，也算是本事了。

顾陈年真是羡慕的很。

“明天，我有事，不能陪你。而且，刚开学，你没事吗？早点回去吧。”

“还有，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你之前提的要求，我真的做不到。我肯定会有一些正常的人际交往的，同学之间的一些活动，我也不可能全部推掉。”

“不用那样。我想过了，是我过分了，我错了，我该相信你的。我就是吃醋了，我小心眼，我不喜欢你的身边有别的男生出没。”

“阿曜，我们专业要分方向了，分成机械设计和机电两个方向。你们后面估计也会要有所侧重了吧。听说，还要见习、实习、规培，选导师和科室什么的，你多花些心思考虑那些吧。看看怎样，是对你的理想和规划，最有帮助的。”

“我有想法的，也在努力。年年，你放心好了。我会兼顾心中所愿，也会考虑我们将来的生活所需。”江珩曜很自信地说。

顾陈年看着信心满满的某人，也不忍心再说更多了。

“不过，我今晚为什么不能留下来，明天继续陪你不好吗，干嘛赶我回去？今天就晚上一起待了这么一会儿，太短了。”江珩曜嘟囔着。

“不是情况特殊，为什么要外宿？回学校吧，到宿舍住，那里更安全。”顾陈年觉得不能留下住酒店的原因很明显啊。

“酒店也挺安全的。”江珩曜反驳。

“不行，你住酒店，还在我学校附近，我觉得心里怪怪的。不安全，没必要，而且我也会挂心。”顾陈年不同意。

“那你明天有什么事呢？”江珩曜追问。

“班级有活动。”顾陈年简单作答。

“什么活动？”某人继续追问。

顾陈年看了江珩曜几秒钟，江珩曜回看顾陈年。

一个是：“问得真细，管的真多，老毛病又犯了。”

一个是：“干嘛，只是问问还不行啊？”

一个‘我就知道，呵’，一个‘有什么不能说的，哼’

“班里同学一起去游山，然后聚餐。”

顾陈年白了江珩曜一眼，然后她又想起了之前一件事，再次督促江珩曜。

“你还没有拍拍木头，说呸呸呸。快点补上！”

“你还真是个小迷信呢，好好好，我补上！年年，你这么担心我，这么爱我，你怎么舍得说让放我手的？哈……”

顾陈年幽幽地看了身边人一眼，转过视线，投向前方的湖面。

湖水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