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令院，大贤者办公室。

阿扎尔正指着三十人团掌旗官的鼻子大发雷霆，“你说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这么多反贼头头混进须弥城，还跟我说抓不到人？！”

掌旗官鲁克沙被训得灰头土脸，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戴着乌鸦面具的【博士】大步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两名三十人团佣兵，一左一右架着被反绑住双手的艾尔海森。

隔着老远，【博士】便对阿扎尔喊道：“大贤者大人，息怒息怒。这群反贼虽然狡猾，但他们的首领已经被我抓回来了。”

“艾尔海森？！”阿扎尔大为惊喜，“【博士】先生你居然把他抓住了？这人可是出了名的狡猾！”

“再狡猾的狐狸也不是猎人的对手，不是吗？”【博士】微笑道。

阿扎尔点了点头，“的确。不过【博士】先生，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叛军高层潜入了须弥城……”

【博士】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无妨，既然抓住了他们的首领，他们的人员和计划自然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艾尔海森依然是面无表情，沉声道：“别白费力气了，【博士】，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至于你，阿扎尔，你囚禁神明的恶行已经昭彰于整个须弥，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投降，并乞求草神大人和须弥人民的宽恕！”

阿扎尔嗤之以鼻，“我们的伟大事业岂是你所能理解的？无知的凡人！”

艾尔海森语气平淡，“不就是造神吗？这完全就是学术尽头的痴愚和狂妄！因为自己的无能无法取得学术上的进展，就指望创造一个超出凡人的存在来带领你们取得进展，你不觉得这种逻辑完全说不通吗？哦，我忘了，你选修的知论派课程成绩一向不佳……”

阿扎尔气得胸口起伏，“狂妄的后辈！艾尔海森，现在就交代出你同伙的藏身地，我可以饶你一命！”

艾尔海森眼中露出了明显得到嘲讽，表情平静如常。

“收起你的恐吓吧，阿扎尔，这是个有着坚定意志的学者。”【博士】阻止了阿扎尔继续开口，转向艾尔海森道，“不愧是能被那位右弼星看中的人，我很欣赏你。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或许会招募你加入我的研究团队。”

“我该感到自豪吗？”艾尔海森扬了扬下巴。

【博士】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方才开口，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标，想必那些被我们派去收集神明罐装知识的学者都在你们手里，没错吧？你也清楚我们到底是如何提取神明罐装知识的，对吗？”

“知识，本质上就是一种记忆。既然我们能够提取罐装知识，自然就能够提取记忆。你的记忆，那些关于你们所有人员和计划的记忆，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提取出来，因此你开口或是不开口，其实毫无差别。”

艾尔海森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博士】说的都是事实！

【博士】凑近了他的脸，淡淡地劝道：“开口吧，把一切都说出来，否则一旦我对你使用提取罐装知识的技术，你的记忆就会遭到损坏，没准会变成白痴……对于你这样聪明的人来说，失去智慧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艾尔海森看着【博士】的鸦嘴面具，依然闭口不语。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有能力精准地找到那段记忆，对吗？一个人一生的记忆浩如烟海，如果我逐一翻看恐怕要花上几个月时间，你想为你的朋友们拖延时间，没错吧？”【博士】露出了冷笑。

艾尔海森依然一言不发。

“那我们不妨试试。”【博士】不再劝说，挥手让卫兵将他押进了电梯，很快来到了教令院顶层。

这里原本是大贤者的专属实验室，如今却被改造成了罐装知识的提取中心！

看着被固定在实验台上昏迷不醒的学者们，艾尔海森怒不可遏，“阿扎尔！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这里是教令院最神圣的中心，你居然在这里做出这种亵渎生命的行为！”

听到他的叫骂声，正在工作的学者们无不面色阴沉，有人甚至羞愧地捂住了脸。

阿扎尔强辩道：“你懂什么！为了伟大的事业，这是必要的牺牲！”

“呸！看来教令院的记录一点没错，你果然没通过知论派的考试！这TM不是牺牲！这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艾尔海森破口大骂。

“拖下去！拖下去！”阿扎尔气急败坏地喊道。

很快，几名佣兵便将艾尔海森捆到了实验台上，在他头上戴上了提取罐装知识的头盔。

【博士】踱到他身边，再次凑近了他的耳边，声音里满是阴冷，“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艾尔海森。开口，说出你们的计划，你就能保住自己的脑子，以后依然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学者；不开口，我可能要费点事儿，不过你从此就只能流着口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悲惨的余生。”

“开口吧，艾尔海森。谁值得你如此效忠？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放弃生命去拥戴一个你从未真正认识过的神明，这实在有违智慧之道。”

艾尔海森死死地盯着【博士】，“生命确实可贵，但像阿扎尔一样匍匐乞怜，为了获得神明的青睐不惜献祭自己的人民，这样的生命我不知道有何价值可言！”

【博士】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知道我们是如何在那些人的记忆中准确提取出神明罐装知识的吗？我们会反复诱导他们回想起那段回忆，这样相关的记忆就会像沸水中的浮沫一样漂浮在记忆的最上层。这个过程必须很自然，很轻柔，毕竟那是非常非常不令人愉快的记忆。”

“不过如果针对的对象是重要的记忆就有所不同了，我们不需要那样轻柔，让他们放松，相反，我们需要粗暴一点，直接一点。”

“比如说……你们计划刺杀阿扎尔，没错吧！”

突然被【博士】道破心思的艾尔海森瞳孔猛然放大！

在这一瞬间，【博士】立刻按下了手中的控制按钮！

艾尔海森的身体瞬间剧烈地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