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撩!残疾首辅站起来后日日宠我
作者:柳十归 | 分类:古言 | 字数:99.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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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 荆州 ] 证实
房数顿了顿声,因着疼痛轻抽了口气,旋即哑声又笑:“说来好笑,所有人我都能毫不留情一刀下手,唯有三公子,我竟是转了念头,只给你吃下了那不长身子的药丸。”
“我像是说服自己,这般活着,也是对你的惩罚。”
“只是没想到,夫人带着你出逃,竟还躲过了我的追杀。”
他说完,头无力的垂下,急促的呼吸着空气,显然已经撑不住了。
殷氏满腹的话,绕在唇齿之间,最终只能悉数咽下。
最终,她牵住邱三的手,冷冷的睨向房数,声音凄然。
“你杀尽了不该杀的,唯独真正的凶手蛮夷,依然逍遥自在。”
“房数,你何其可笑。”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儿子,眼中越发沉痛。
“明日卯时,你会被当街斩首,我会和我儿子,亲自送你一程。”
言罢,竟是折身要走。
房数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人:“夫人且慢,三狗……多谢您多年恩情。”
随后,又苦涩的笑了:“还望帮我叫顾夫人一见,我有话想交代。”
殷氏未言半字,抬步而出。
牢门不远处的粗壮樟木下,正有一玄袍女子抱臂立身,伴着迎面扶风,更是平添飒爽之色。
似是听见脚步声,这才掀开眸子望来。
殷氏看见她,忽然就觉眼眶又是一热:“民妇谢夫人大恩!”
顾夫人能同意她亲自当刽子手的请求,是之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卫枕钰见状,观她面容上似是释然了几许,只微微一笑:“问清楚了?”
“问清了。”
殷氏重重点头。
卫枕钰敛眸颔首,又将目光望向邱三公子:“既然无处可去,就在南城扎根吧,至于三公子的身子,许是有机会恢复。”
殷氏本就泛红的眼睛陡然睁大,随后竟是一言不发的跪了下来!
邱三同样激动,眼尾都坠上泪花。
“草民无以为报!只愿天临福泽永佑夫人!”
大昊人一般不会轻易为谁祈福,在他们眼中,这是极为灵验的事,甚至会折损自己的福运。
但眼下邱家母子同时说出,已然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卫枕钰不善承这般好意,只抬手拉起了殷氏。
“无需这般,你们先去后院找到宴叔,他会安排你们的。”
殷氏点点头,满眼晶亮,随后又有些迟疑道:“顾夫人,房数……他想见你。”
卫枕钰却像是没有半分意外一般,轻笑:“嗯,晓得了。”
房数再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很快抬了头。
也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想见的那人。
就闻女子声音清亮,带着愉悦:“霸权六年之久的郡州使竟是会主动见我,真是稀奇。”
房数只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只得低低应声。
“成王败寇,顾夫人既是赢了,我自然该俯首。”
卫枕钰给自己拿了把椅子,坐在他牢门外,眸色清清淡淡,笑了一声。
“倒是没想到,殷夫人让你打开了心结。”
毕竟之前还是横眉冷对满眼恨意的人,此刻全身竟只剩一片往事随风的淡然。
听到她的话,房数难得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
“夫人手段高明,把我最怕的人找了出来,兵不血刃。”
卫枕钰闻言嗤笑,摩挲着近来贴身带的紫色小荷包。
“这不过是我相公的谋思,只可惜,你无缘见他风姿了。”
房数先是怔然,而后抬起眼睫,目露复杂:“还未到新林之前,就已听闻他的铁血手腕,只以为他是野蛮的莽夫,毕竟……我从不敢如他那般恣意杀人。”
“眼下却是明白,是我眼界太窄。”
卫枕钰见他破天荒夸人,心头一哽,索性打岔:“叫我来,总归不是说废话的。”
房数轻抽一口气,点头:“ 我知你们肯定发现了主神司的存在,故而有些事,便说与你了。”
卫枕钰懒散的眸光一凝,微微前倾身子。
“据我所知,种了佛种的人,不能随意妄谈。”
房数却哈哈一笑,眼中露出几许自信:“我虽是草莽出身,但也凭借着还算灵光的脑子躲过不少灾难,那神使给我的东西,我并未服下,而是保存在了密室。”
卫枕钰眯了眯眸:“这主神司洗脑可谓一绝,你竟是未受蛊惑?”
房数:“自然是受了,只是那位和我接头的神使有两次露出了马脚,应是我的同僚,心中存了疑,便没听他的。”
卫枕钰:“……”万万没想到。
“这佛种不过就是一个墨色的虫子,吃下后,每月会有三颗所谓的解药佛花。”
“但是我后来捏碎了佛花找人查探成分,那不过是一种惹人困倦的药物,许是解药只是个幌子。”
卫枕钰心中翻过惊涛骇浪。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这佛花顶多就是个镇痛剂。
房数见卫枕钰一直面沉如水,幽幽叹息:“此外,荆州有两座邪神庙并未被摧毁,一直存在,在归息省内,只是我未曾找人去查,不知具体方位。”
“这邪神庙就是主神司的产物,目的……是为了攒血做法。”
卫枕钰闻言,骤然望去,目光凛冽:”你不过是神使之下的信徒,岂会知道这些?”
房数苦笑:“混迹三教九流是我天生的本事,有时,我也可以是街头的一个摊贩,而非郡州使。”
“至于这场时疫,想必你也看出来是人为作祟,后来阴差阳错下,我见到过一个当面死去的男人,不消半刻钟,面部被腹虫啃咬的面目全非。”
“百姓只要吃了护州河的水,或是从护州河的支渠出来的水源 ,都不会幸免于难。”
卫枕钰满心震颤,半晌,凌厉的眼神凝视过去:“这护州河的源头在哪?”
“归息村后二十里的地方。”
房数说完,眼中逐渐恢复几许初见时的幽暗:“事到如今,我猜,那个一直被我奉为神使的人,应当就是杜尘了。”
许是当时被冲昏了头脑,但现在他清醒的不得了。
许久,寂静的室内才响起卫枕钰的嗓音。
“你性子倒是谨慎,既然如此……”
“那神使许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会急匆匆来缉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