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明月刀
作者:魏江蓉 | 分类:历史 | 字数:49.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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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河北流民大潮涌
河北流民大潮涌
魏皇在大殿加封众英雄,并赐玉昌玉涵大婚,尚平耨娲大婚,众将谢恩,下殿之后,玉昌玉涵等相互祝贺一番,然后玉涵返回龙山,而玉昌第一要紧的就是去见左帅,向杨钧回禀玉文牺牲的经过,父亲听了,几次悲痛的昏迷过去,玉昌、单虎、补拙、全旺、炎宁等苦苦安慰,一同住到杨家府第内,陪伴玉昌父子,在宗祠内设了玉文灵位,连续祭拜三日,左帅也亲自来到府内,与杨钧和玉昌母子叙家常,玉文是个好孩子,是大魏的最勇敢的将军,又说起了玉涵皇帝赐婚,玉涵是女中豪杰,不仅容貌美丽,身材苗条,最重要的武功盖世,大魏得了女杰,杨家娶了个好媳妇。
过了几日,玉昌总算给父母亲劝得想开些了,加上玉昌又说起玉涵,父母知道玉涵文才武功,温柔美丽,心里也有了丝丝的安慰,全旺和补拙,在劝人方面更是能心领神会,为了讨伯父高兴,讲起玉涵来,眉飞色舞,讲玉涵的悍马血炭红,讲玉涵的明月刀,讲玉涵的眉眼脸蛋,边演讲边比划,然后干脆认杨伯父为义父,代替玉文为杨钧的儿子,杨钧夫妇也欣慰了不少,杨家父母情绪稳定之后,玉昌就想起长孙和尚平来,估计长孙这会准是忙着操办耨娲和尚平的婚礼呢。
一旬之后,皇帝和皇后亲自主婚,为尚平和耨娲举行了国礼大婚,然后建设驸马府。众英雄齐到宫内看耨娲,耨娲现在如同进了蜜罐里了,尚平白马银枪,简直是三国的赵云再世,英俊勇敢,嫁给尚平,自己的终身有了最美的依靠,玉昌他们来了,耨娲又是端茶,又是递糖,从完婚那天起,她就把尚平约到宫内,不许他离开半步,尚平除了惦记父王和母亲外,就是想月娥和尚义,而且尚平也想去玉昌府上探望的,耨娲每天如影想随,尤其让尚平难于启齿的是,耨娲居然晚上不回驸马府,而是把他就安排住在宫里,在父皇母后眼皮底下,就与他同床共枕,耨娲真是个美丽、大方、热情、善良的好姑娘,贵为金枝玉叶,她却那么平和朴实,照顾尚平无微不至,那全旺看见了耨娲宫内有两个枕头,床边还有尚平的靴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拉住耨娲,“公主姐姐,你与尚平晚上一起住了,”耨娲脸一红:“住了,两口子本来就住一块啊。你有想法就说,别让本宫不知说啥?”“那还有啥说的,早生贵子,早点讨杯喜酒呗!”“酒管够,好战友,亲兄弟,想喝就来。”“还有我想问娲姐姐,你们是谁主动亲谁的。”“都那么亲,想看晚上来,你看看我们怎么亲嘴怎么搂着、抱着给你看。”
众少年正说说笑笑,忽然有位小太监来传旨,说皇上请玉昌上殿议事,玉昌赶紧跟了太监来到,殿上,那时左帅丞相三公均已在那里了,玉昌叩拜过后,皇上让宫人传过一封密信,此信是南朝江北徐州来的。
近来大宋宫内斗争大位之争愈演愈烈,皇室族人和官吏无所适从,新立皇帝或一年半载,或三月两月,非死即杀,近日又传旨,让我等外封王爷进宫,我等诚惶诚恐,性命朝不保夕,如此国家保护已再无意义,大魏国君皇恩浩荡,北方民族引项平城,新平库莫,北方平定,为国家江山社稷,微臣决议向北归顺魏,助大魏一统天下,宋英王徐州刺史刘道隆稽首。
当今刘宋宫廷内斗杀戮四起,王公贵族朝夕难保,人人自危,淮北四州均有北向之意,卿等议议如何处置。
宋魏交兵,非止一日,昔者武帝曾率人马攻占江北瓜州,在江边痛饮江水,那时就有与宋结亲联姻友好交往之意,盖南宋自觉高贵,不予理会,如今天国君王均已崩逝,群龙无首,但江北四州占据中原,实力强大,此等信函难查证根据,如何敢表态,玉昌对淮北四州地理人物知之甚少,就更不便表态了。
太尉元通言道,江北四州,刘道隆占据徐州,拱卫建康,道隆文武兼备,有将帅之才,是江南一员虎将,他是刘宋宗亲,在此宫廷斗争紧急关头,引项北向,我等完全可以接收,只是......
“中间隔着兖州、青州和豫州,他欲北归,而其他三州何意尚不明了。”左帅接言道。
尚书崔鸿言道,这里面有一番工作要做,如果我们没有良策单想接受宋道隆,其他三州不附,最后不仅刘道隆危险,而且我部争取淮北更难。
青、兖、豫、徐四州刘道隆勇猛,又是王室,兖州刘缅也属宋室宗族,但他胆小如鼠,全仗徐州支撑,青州彦师伯,忠诚强硬,是块硬骨头,而豫州薛安都,贪财好色,善于搜刮,从现实看,只要拿下彦师伯,四州收复极有希望。
“好,就依元鸿王爷之意,皇叔这次收复淮北,能做到兵不血刃,全仗皇叔挂帅亲征了。”于是万岁立即下旨,左帅任淮北全权招抚使,带领长孙、玉昌、程金等将领,冀州刺史和陕州刺史配合,时宜驻邺城,争取四州反正工作。
第44章 河北流民大潮涌
元鸿领了圣旨,散朝后下了大殿,命令玉武、玉昌赶紧准备行程,玉昌还一时不知道准备什么,玉武言道:“贤弟不要着急这次左帅带我们南下,不是行军打仗,不必带领千军万马,而是去做策反接收工作,我们扮成商人南下就可以了。”
“那也不能不带一兵一卒啊。”
你带上炎宁、单虎、全旺、长孙,我带上程金、冯尚、张满有我们几位大将足用了,收不收四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护好左帅安全,出使四州展出我们大魏将帅的风采。
“明白,如果此行我们果能不出一兵一卒,不动一刀一枪,就收复四州占领中原,我大魏一统天下就指日可待了。”
战争,抢土地,抢人口,抢资源,是不同统治集团利益之争,牺牲的是将士,遭难的是百姓,而颠覆的是一个政权,最终是王公贵族统治权的瓦解,所以,战争从来都是绞肉机和烧钱桶,覆巢之下无完卵,分裂没有和平。
“这次我们出征淮北,争取以最大的善意最大的诚意,让四州首领引项向北,拿下中原。”
次日,玉武准备了三辆马车,接上玉昌等人,然后又到王府接上左帅,将校护卫三百多人,一路南行,首先从平城奔晋阳,然后从晋阳翻越太行山进入河北,出了太行山是一望无际的河北大平原,路平坦了,而麻烦来了。
在平坦的大道两侧,三三两两的衣衫蓝缕的讨饭流民随处可见,有的是携妻带子,有的是背父背母,有的三五一组,有的七八个一群,最多的百八十人,中间还有持枪拿刀的,说是路上防身,这些流民,看见玉昌他们是个商队,纷纷上前,讨饭、要钱、开始要钱的是妇女和孩子,玉昌看了可怜,让单虎给了一些铜板和碎银,后来一看,路上的流民从来到去的大路上没头没尾,望不到边界,而且,一旦人们知道这个商队有钱,上来讨要的越聚越多,有的甚至半要半抢,更甚的夜晚如果不入州县馆驿,就可能被打了劫。
因为开始有了给钱的举动,流民们便把这支特殊的商队变成了摇钱树,前挡后追,一些流民甚至就跟了车队,一路尾随而来,车马后面拉了数百米的流民长队,想甩都甩不掉了。
看了越聚越多的流民,看了越来越长的队伍,玉昌也犯愁了,他忙找玉武,让公孙想个主意,几个人坐在一辆车上,望着后面的流民队伍,又看了前面跪着坐着躺着的乞丐,真是手足无措,如果是敌军,刀枪剑斧,上去全部击退,如果是强盗,把他们打散,这都是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民众。
想一下子把他们赶散,摆脱是摆脱不了,不如我们先找几个流民,详详细细问问,他们的情况,我们了解清楚了再拿对策。
于是,玉武叫来张满、玉昌叫了炎宁,让他俩从流民群中找来几个头领模样的人,前面是新河,在新河一家馆驿玉昌让驿馆做了几大锅粥和馍馍,分与流民,然后把流民找来的头目,叫到一起,大家详细听他们的情况,起初,他们什么都不肯说,可能是出于羞愧,可能是经历太苦,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张满是乡村民夫出身,与流民说话语言相通,就与他们拉家常,他看见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爷子:“老大哥,你家是哪的人?想去哪里?”“家?我没有家,有家我能当流民吗?”
这时一位老妇人接过话头:“这位长官,你别问他了,他的故事我们听了千百遍了,耳朵都生萤子了,你是商人,你们是大老板,你们跟王公贵族勾着,出门有车,有护卫,你们是不了解我们农家人的苦的。”“大姐,你说这话我不爱听,我们也是给老爷打工的,每天起早贪黑给老板端茶倒水,看家护院,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钱。”“快别气我了,我要是能熬着给大老板端茶倒水,我晚上不睡觉都愿意。”
“大姐,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丈夫孩子们都干啥的?”
”我的故事更麻烦,讲出来比王母娘娘的裹脚布都长,还是我替大爷讲吧!“
“大姐说话真响快。”“这位大爷有两个儿子,一女儿,大儿子去年被抓去征库莫战死摩天岭,二儿子前年南征有人说开小差,没回来,有人说掉泗水里淹死了,就剩一个女儿,老两口想靠女儿度日养老,不想去年南北战事又起,他们那个小村庄,先来了宋军,抢掠人口几位军爷看见他女儿年轻,强抢硬扯,老伴出来阻止,让军爷推倒在地,一刀就见了阎王,老汉出来抱老伴,眼看着女儿被抢走了。儿子女儿都没有了,就靠家建一间茅草房和2亩薄产田吧,待宋军去了,又来魏国骑兵,把地一圈,一把火烧了庄稼,烧了房跑马圈地建猎场了。”说着说着,老妇人和老头又流泪了。
“现在你们去哪里?这么流浪生存更难啊!”
“我们不知道去哪里,去河南,听说河南闹饥荒,去平城、晋阳、去四川,反正哪里有土地、有房子,哪里有饭吃,能养活我们活下来,我们去哪里。”
“这位老乡,你是哪里来的?”
“我从大名府来的,我比他们条件好,我原来还有十几亩地,种麦子,旱涝保收,十几年积攒盖了三间大瓦房,就一个闺女,想招个上门女媚,哪想到,前年老母亲闹病,说是痨病,别人都劝我别给她治了,治不出来,跟药铺打交道,穷死了算,我没听,开始把家财都拿出来治,家里没钱了,我去镇上方世仁的当铺典当,去年吧,老母亲还是没治出来,发送了,为了买口棺材,我又去找方世仁借高利贷,方世仁说不借,怕我还不起,我不信邪感觉老妈就这么一回了,借吧,五分息,利滚利,把老妈发送了。去年年关,方世仁来讨债,那付账的账房拿了五尺长的大算盘,辟哩吧啦打的山响,一年本利合计一百三十两银子,我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说先还本,利息缓缓,旁边三个打手上来就是一顿拳脚,没钱,大瓦房坐价银子五十两,十亩麦地作价七十两,剩下十两银子不够,看见我女儿,三个壮汉把人一拥,塞车上就走了,我去找方世仁讨理由,要女儿,方世仁说,再要就要我的一条腿。”“欺人太甚。”单虎听了腾的站起来。那老伯接着说:“在家千日好,出门半事难,如果能有一个安静的家园,苦点累点我们总不至于出来当流民。”
“你们想整天在外游逛,安全谁管?”
“我们本身就是一无所有,没人找我们麻烦,再说,现在我们有组织了。”
“你们有什么组织?”
“一个叫葛荣的,他有一帮兄弟,把我们画成六路十纵三十六方,每方都有总管,流民都按方活动,你们现在是新河,往南到永年,就是另一个方了,我们不能追过界的。”
河北葛荣真是流民的组织吗?这里面有什么神秘的组织活动或者力量呢?且听后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