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天龙
作者:魅影黄泉 | 分类:玄幻 | 字数:22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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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阴身尽孝
老张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忙活完,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到夜里了,老张蹲在路边传了口,抽了根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田地里,手里的烟头儿一明一灭,也算是给自己提提胆。
老张正抽着烟,一根烟还没抽完,忽然就听到自己身后后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老张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瞬间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个人个子不高,穿着长袍,戴着尖尖的帽子。
那人一见老张发现他了,就问老张:你看我像人吗?
老张正累得慌,寻思抽根烟歇会儿再走,没想到还有人来打扰,于是就没好气儿的回道:像个屁。
话刚说完,话音还没落呢,老张忽然就觉得有点蹊跷,再回头看那人,这一看不要紧,那家伙正拿着个玉米棒子朝他的头上砸了过来,还好老张反应迅速,猛地一闪,躲了过去。
那人一看没砸着,索性把帽子一扔,露出了尖嘴利牙冲着老张就咬去。
老张吓得妈呀一声,赶紧往回跑,那人在后面儿紧追不舍,这回老张可傻眼了,他边跑边想:这不就是刚才李大爷说中的皮狐子吗?这可咋办呢?
老张拼命的跑,只听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皮狐子扔过来的玉米棒子,砰砰的砸到他身上。
跑了大约二三百米,老张拐了一个弯,找了个土堆藏了起来,偷偷瞅着后面,那人见老张不见了,伸着脖子四处张望,嘴里嘟囔道:老子都修行几百年了,咋还不像个人呢?说完这话,那人转身就走了。
见那皮狐子走了,老张长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心说:那鬼东西好歹算是走了。
只不过老张刚站起身,还没站稳呢,扑通一声,掉进粪坑里了,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呛得直蹿脑门,这个臭啊,老张啊的一嗓子又把皮胡子给引回来了。
老张三下两下赶紧爬出来,也顾不得身上的臭水,继续往黑暗中躲藏。
皮胡子追过来之后,显然也闻见了这一股臭味儿,鼻子耸了耸,不敢再往前走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好家伙,这人放的屁比我放的还臭呢。
虽然皮胡子不往前走了,却是发起了怪招,双手往空中旋转,然后无数的石头瓦块儿就向老张这边飞了过来。
老张无奈,只好双手抱头保护住自己,虽然砸的身上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但是头部没事儿,可一直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事,时间长了非得送命不可,老张蹑手蹑脚的往后溜,眼前突然有一棵大树出现了。
对了,爬到树上躲一下。老张灵机一动,小时候老张那是村里的爬树冠军,即使现在年龄大了,那仗着身形灵活也能爬上去。
他偷偷地一下儿一下儿往上爬,哪知那皮胡子眼尖,瞄见树影儿晃动,也窜了过来,而且令老张意外的是,这家伙居然也会爬树。
老张已经爬到半树腰,眼见皮胡子也爬上来,就要黏上来了,吓得他裤子都尿湿了,这一尿不要紧,他发现下面的皮胡子是左右躲闪,似乎不喜欢又骚又臭的尿液。
老张脑袋一机灵,刚才掉进粪坑里边儿了,这皮胡子没敢过来,那大概是他也不喜欢闻这股味,我这样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老张爬到一棵树杈儿上,解开裤腰带,对着皮胡子就尿开了。
这一下可好,那皮胡子被尿骚味儿浇得躲闪不及,咣当一下儿从树上掉下来了,这一下儿可摔得不轻,弄得皮胡子也挺郁闷。
都说没逮着狐狸,惹得一身骚,这下刚好反过来了,
皮胡子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大屁股墩儿,实在无心恋战,一溜烟的就跑了,边跑还边小声嘀咕。
老张隐隐约约好像听他在说:不行,我得再回去修行修行,等我道行在深一点,到时候再回来找他算账。
皮胡子这回是真走了,老张怕他再来,在树上是趴了一晚上,直到天光放亮,听到老婆孩子呼喊他的声音,他这才拍打拍打身上脏臭脏臭的污渍,从树上滑下来,回家去了。
老张回家之后,赶紧去找李老头,想把自己的遭遇跟李老头说说,但是找到李老头家里,却发现李老头正在家里哭。
李老头名叫李二,年近六旬,有个老伴是常年卧病在床,生活过得很艰辛。
老翁晚景凄凉,形单影只,村里与他年龄相仿的老人早已经开始享受天伦之乐,他还在因为生计而苦苦奔波,想想也是心酸不已,这老翁本来有两个儿子的,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如今也会子孙满堂,然而,这一切都被十几年前的一场意外给打破了。
那一年,老翁的大儿子十八岁,二儿子十六岁,兄弟俩模样不仅长得好,而且都非常善良,常常助人为乐,在当地的名声非常的好,人人提起来都要夸赞几句,出事的前阵子,大儿子已经定好了亲事,计划在三个月后办喜事儿。
那一天,兄弟俩去镇上置办婚用的东西,回来的时候,经过村边的那条小河,碰巧遇到河水流湍急,前两天又刚刚下过一场暴雨,水位很深,二人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河里传来一阵呼救声,仔细一看,前方不远处的河中央有个小孩儿在挣扎,身体在河面上沉沉浮浮的,看样子就知道是溺水了。
老二来不及多想,急跑两步,一头就跳进了河里,跳下去之后,他才发现这水位非常深,下大雨从上游冲下来许多水草,一不小心它被水草缠住了,游起来特别费劲儿,他拼命地向河中央游去,来到孩子的身边的时候,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儿,此时孩子已经将近昏迷,但是手脚还是在拼命挣扎,下意识地抓住了老二的头发,要知道,人在失去意识之前,只要抓住东西,那就会死抓不放。
老二一下子也被拖进了水中,眼看着弟弟出了危险,老大也急了,慌乱之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扑通一声也跳进了水中,游着游着,也被水草缠住了腿脚,渐渐地沉了下去,就这样,落水的孩子非但没有救出来,哥儿俩的性命也搭了进去。
得知这个噩耗之后,老翁几度昏厥,老伴儿已经禁不住打击,一下子就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十几年,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儿子,从此是绝了后,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一家人的命运也就从此改变了。
每当想起这件伤心事儿,老翁总是泪流不止,这也成了他心底永远的痛。
这一年的冬天,一个深夜,老翁深夜上茅房回屋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哭声是断断续续,显得十分微弱,循着声音找去,老翁竟然在大门口发现了一个男婴,这婴儿长得白白胖胖,大冬天的,身上只裹着几片荷叶,由于天气太过寒冷,孩子的小脸儿被冻得有些发紫了。
老翁大吃一惊,不知这个孩子是被哪个狠心的父母遗弃的,为了防止孩子被冻死,他急忙将孩子抱回了屋。
回屋之后,老翁将老伴儿唤醒,将婴儿抱到他的跟前儿,老伴儿见了婴儿,是又惊又喜,看着孩子啊,刚刚满院长得虎头虎脑的,还十分可爱,此刻,婴儿已经停止了哭泣,他左看看,右看看,竟然冲着老夫妻咯咯地笑了起来。
老伴儿将其抱在怀中,是爱不释手,转而却又发起了愁,怕没能力养活这个孩子。
老翁只好安慰道:实在不行,明天给他找户好人家,今晚暂且让他留在这里一夜吧。
二人将婴儿哄睡着后,便关了灯,只是这老两口儿再也无心睡眠了,都在考虑着这个婴儿该何去何从。
第二天清晨,老翁起床去看婴儿,惊异地发现原本一个月大的孩子竟然长大了很多,看起来足足有三四岁的样子。
老伴儿看见了也非常害怕,认为捡回来的孩子是个妖怪,老翁劝她先不要声张,再观察观察,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这样,老两口儿在惶恐中又度过了一天一夜。
等到第三天清晨,他们一看,哎哟,这孩子竟然又长大了不少,看起来竟然有十来岁的样子。
这一次夫妻二人是都慌了,他们可以肯定,这个孩子一定不是个凡人,正在夫妻二人惊慌失措之时,孩子醒了,他睁开眼睛,从床上是一跃而下,对着老夫妻倒头便拜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老翁壮着胆子走上前,战战兢兢地问道:孩子,你...你这是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哪?
孩子竟然开口说话了:大爷,我是来报恩的。
老翁惊奇地问道:此话怎讲啊?
孩子说道:十二年前,您的两个儿子就是为了救我,而失去了生命。
听到这个老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地问道:那...那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孩子说道:实不相瞒,我确实不是凡人,我来自阴曹地府,这次是替两个哥哥尽孝来的,我是横死之人,只有经过十二年一个轮回才能投胎,前两天原本是我的投胎之日,但是我知道两个哥哥因为救我而丧命,他们走后,你们二老无人照顾送终,所以才恳请阎王爷让我了却心愿,让我替他们来尽孝。
老翁有些不相信,又问道:那你的身体怎么会长得这么快呢?
孩子说:您二老已经上了年纪,不能再生孩子,所以我直接从阴间来的,我的身体还是阴体,自然不同于凡人,但是我只有五年的寿命,好在五年已经足够了。
老翁听了之后,也不再害怕,上前拉住这个孩子的手:孩子啊,我们并不责怪你,好不容易有个轮回,你...你这不是毁了自己的一世吗?
孩子说道:这是我的选择,现在您就是我爹了,您还是给我取个名字吧。
老翁想了想:那就叫你李明亮吧。
老翁的大儿子叫李明,二儿子叫李亮。
从那儿以后,李明亮便对老两口以父母相称,老两口儿也怀着忐忑的心情认下了这个儿子。
又过了几天呐,明亮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看起来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从此身体便不再生长。
明亮的身体强壮,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儿,他每天上山砍柴打猎,飞禽走兽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掌。
有了他这个顶梁柱,这老两口子的日子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明亮对二老那甚是孝顺,每天陪在二老的身边,给他们做好吃的,为他们讲笑话解闷,沉寂已久的家终于是有了欢声笑语,三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时间长了,老两口儿真拿他当成了亲儿子对待。
四年之后,老翁的妻子因病去世,明亮为其披麻戴孝,用打猎攒下的银子为她办了葬礼,第二年开春,李老翁也驾鹤西去。
老两口走得很坦然,心中并没有什么遗憾,明亮同样以儿子身份为老翁送终,将夫妻二人是合葬在了一起,办完了丧事,没过不久,明亮是也从人间消失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
李老翁两口子走了之后,他们的邻居杨大彪也遇到了怪事。
一天夜里,杨大彪在厨房里找出一点儿剩菜,又拿出酒壶想自己喝两盅,这会儿的杨大彪的心里全是自己闺女活着的时候的模样,明天就是女儿五七忌日,几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儿是死的不明不白,白发人送黑发人,杨大彪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喝酒只是男人表达心事的一种方式,媳妇儿也知道他心烦,只是稍微提醒他一下少喝点,随后自己就去置办女儿五七用的东西。
杨大彪呢答应一声,自斟自饮,又喝了起来,这个时候,从房梁上传来一句话:好酒啊,真香啊。
听到房梁上有人说话,杨大彪是一阵烦躁涌上心头,顺手抄起酒桌上唯一的菜盘儿,恶狠狠的骂了一声滚,话音未落,一挥手就朝着那声音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