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公寓里响起一声类似野兽的嚎叫，C16突然睁开眼，她穿好衣服去敲陆川明的房门，E97打开门让她进来，陆川明在按着不断挣扎的哥哥，叫着他，想让他恢复神志。

E97拿了一支镇静剂过去。“明天他就可以手术了，再打最后一针吧！他把别人叫来就麻烦了。”陆川明红着眼点点头，他把镇静剂注射到了陆川阳的体内，他挣扎的动作变慢，最后一动不动睡着了。

马上天就亮了，几人都没有睡意，在房间里等着天亮，C16问E97。“我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吗？”他点点头。

曾经她发狂的时候有几个瞬间是清醒的，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恐惧又无助，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发疯时要把他掐死，他没有怪她，还想办法救她，是他的坚持她现在才能好好坐在这里。

她曾计划用自己这一生来改变这个世界，情爱只会绊住她的脚步，可现在有些动摇了，身边的人总是悄无声息地做着一些大事，很想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C16给E97倒了杯水，压抑住了心底的情绪。“还没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已经在特殊医院那个鬼地方了。”

E97笑笑。“都是李医生的功劳。”

两人没再交谈，一起望着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李医生对陆川阳做了初步检查，他身体的问题很多，营养不良，神经衰弱，胃溃疡，身上还有多处外伤，他发狂的原因还要进一步检查才能判断。

C16的父亲离开前与第三医院相熟的医生联系好了，他们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李医生使用他们的手术室就可以。

陆川明不知在哪儿弄来了一台车子，几人去了第三医院，一间手术室的门没有上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已经做了消毒处理，手术用品一应俱全。

陆川阳做了全身的CT检查，尤其是脑部，片子很快出来，在他的脑血管中发现了和C16一样的芯片，陆川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97很疑惑，两个人的症状是一样的，陆川阳发病是在几个月前，当时并没有收到变异虫子的报告。

陆川阳的身体状况不好，手术时间进行得长了一些，陆川明紧张地走来走去，两个多小时以后手术室门上的灯亮了，李医生从里面出来，说手术很成功。

李医生留在这里的时间快到了，她马上要回半机械人区了，嘱咐了陆川明要怎样照顾他哥哥，陆川明对李医生深深鞠了一躬，说等哥哥康复了，一定会当面道谢，李医生坐上来接他的车离开了。

晚上E97留在医院陪着陆川明，两个人躺在地上的一张垫子上，他突然说。“哥，你和我哥是一样的人，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吸引我了……”

E97轻笑。“让007听到又该警告你，不要对我痴心妄想了。”

陆川明笑了笑，表情认真。“我也想变成像你们一样的人，也想改变这个世界。”经过哥哥这件事，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学会了压制自己的仇恨也找到了人生目标。

第二天下午陆川阳醒了，眼神不再空洞无神，他看着陆川明问道“川明，我怎么在这里？”

陆川明激动地抱着哥哥大哭，失而复得的喜悦。他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陆川阳从发病后到醒来的经历全部都讲了一遍。

他静静听着看向E97。“你是我的恩人。”说着要下床被E97给拦住了，他现在还不能动。

陆川阳果然和他弟弟说的一样，坚毅、勇敢，知恩图报，这兄弟俩的身上有着现在的人不具备的优点。

陆川阳在医院住了三天，怕给医院惹麻烦就出院了，陆川明带他回了酒店，这几天他的身子养回来不少，脸颊凹陷的没有那么严重了，胃口也好了很多。

他每天都在吃李医生推荐的药，得知是半机械人使用她的机械手臂给他做的手术，他又惊奇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