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已经有种种理由让我们倾向于meta实验，那为什么观察者你还要坚定不移地选择心智觉醒呢？”

观察者反问道。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净化者沉默不答。

总不可能回答说是被打出感情了吧。

那个指挥官也奇怪得很，懂不懂什么叫做强大又不可战胜的塞壬先锋，一口一个净化亲、大眼萌，连对敌人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了。

还以为会一直嚣张下去呢。

结果不也是臣服在我的淫威之下了吗。

区区人类指挥官。

见她不回答，观察者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的使命是观测连接历史和传承的因子，不会直接干涉世界的运行，对于所有观察过的对象，我都抱有复杂而妖媚的情感。”

“说重点。”

“生命演算系统可以运算出meta化的终点，却对心智觉醒无能为力。换而言之，他是有无限可能的，情感，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比之塞壬还要更加迷人又危险。”

这里的塞壬，是指传说中的女妖，在迷雾中她用美好的歌喉吸引路过的舰船触礁沉没。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如果他死了，我们就捕捉他的意识，把他也变成塞壬......或者说，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这样不仅能减少无关变量，还能让他可以不用再担心死不死的，从源头上坚定信心，全身心投入在心智觉醒的实验里。”

“......说你蠢是真的没有冤枉你。”

“什么意思？”

“如果那样做的话，实验也就失去了意义。我们没有了最重要的实验对象，只是多了一个弱小的同伴，甚至是连量产型塞壬都比不上的同伴。”

“怎么会这样？”

“情感是不可能被操纵的，可以利用他实验心智觉醒，但如果为了实验强制要求他喜欢舰娘，他将失去使舰娘心智觉醒的能力。”

“我不理解。”

“这就是我们塞壬和人类的不同，在漫长的实验过程中，我们的情感系统已经不再完善，如果真的可以拯救终焉的未来，在那之后，我们注定要和人类分道扬镳。”

“想开一点，万一在那之前我们就已经彻底无了，云端数据也被扬了，就不用再纠结这些了，让人类和舰娘自己去面对吧！直到那时就可以发自内心地说，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这样的解脱，求之不得。”

观察者降落静立在海面上，金黄色的瞳孔流转中有氤氲的光芒溢出。

“大航海时代就要来了，如此美丽的大海，终究逃不过沦为战场的宿命。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战争，真的会因为我们的介入而停止吗？或许，正是因为短暂的生命，他们才会执着于眼前的利益，不顾长远的未来。说不定，对于未来的人类，现在的人类未必愿意去想办法拯救他们，现在的人类和未来的人类不是命运共同体，完全可以是敌对的状态，他们现在的所做所为，都不过是在报复未来的自己。热衷于战争，也毁灭于战争。”

净化者想了想，说。

“或许，人类从来都不是一个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