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那样无情啊，划清界限什么的，听起来糟糕透了。”

“如果听起来都很无情的话，那么已经打算这样做的苏指挥官，”赤城眯着眼睛，“您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呢？”

“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帮助，但是你们似乎没有必须帮助我的理由，我不会天真的觉得仅凭借着指挥官的身份可以要求素昧平生的你们做些什么。至少我帮助过你，凭借这一点，来获得你的帮助，这更像是一种交易吧。”

“......苏指挥官对战争有着怎样的理解呢？”

“战争就是死亡，带来刀剑的人终将带着刀剑去死，又或者说战争就是火焰，玩火者必然自焚，战争是一种诅咒，没有人可以逃离，付出无数的牺牲只为取得一时的胜利，最终也逃不过永久长眠在无尽黑暗里的命运。”

“那么，苏指挥官怎样看待我们同塞壬之间的战斗呢？”

“要听真话吗？至少我个人觉得，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塞壬是目前无法被完全消灭的敌人，就像已经被消灭的净化者不久后会带着之前的记忆归来，你认同这一点吗？”

“认同。但是，仅仅是因为敌人暂时无法消灭，就认为在这场战役中我们一定会失败，有些过于悲观了吧？”

“你误会了一点，我从来就没有觉得塞壬是无法被战胜的。真正的问题是，即使消灭了塞壬，战争也不会停止，反而会因为失去了外来的威胁，内部的矛盾激化，那才是最可怕的，届时面临的就是真正的战争，碧蓝舰线和赤色中轴不死不休，真正的以消灭对方为目的，不会因为对方大破而收手，甚至为了更快在战局上取得优势更倾向于以明显弱小的人类指挥官作为目标，普通人类再无容身之处，直到世界毁灭，战争才会终结。”

“我们是不会伤害人类的。”

“如果是人类的话，面对电车难题，即杀死一个人拯救五个人还是任由五个人死亡的选择时，会感觉精神崩溃无地自容，但如果换成舰娘的话，一定会辗死那个无辜的人去拯救更多的人，还会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做出了对的选择。”

“有什么问题吗？关于选择拯救更多的人这件事。”

“人类或许是邪恶的，但是人类的邪恶有底线；你们是正义的化身，但是正义是没有底线的。”

“明明你对我，对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敌意，但我却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赤城皱眉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我否定了你们的正义——咝，疼疼疼，小光辉你掐我脸干什么？”

“指挥官不要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小光辉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说，“动不动就要做出选择，难道就一定要放弃些什么吗？就算真的到了那种情况，必须是在指挥官和五个人之间选择，哪怕是五十、五百、五千个人又怎样，我会负责为他们感到愧疚的！正义什么的指挥官用来哄哄像小光辉这样的孩子就好了！指挥官就是小光辉的正义，凡是威胁到指挥官的，就全部交给小光辉处理！不要觉得小光辉是被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哄了几句就傻乎乎的跟着别人走了的孩子！”

“小光辉最可爱了，”苏尘摸摸她的头，“指挥官知道错了，那么，能不能松手呢，真的很痛啊。”

“哼，指挥官要多多地交朋友，要和小光辉一起，把......”

“......把爱与和平的光辉播撒到全世界对不对？知道了啊，不要总是在我耳边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