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这边的变化自然瞒不过阿九。

屹立在万丈之外的阿九看着眼前被寒石纪元之力冻结的身影，轻声呢喃：“当年你们不行，现在你们一样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吗？当年我们面对的是天命。可如今，他算什么？”

冰封的天地之中一道声音悍然落下，带着滔天怒意。

“对，我说不行就不行。他敢来，我就不会让他输。”阿九回应。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却霸道无比。

对于此时杨临的选择，她自然也很满意。想让杨临离开是真的，那是不想让杨临以身涉险。

但想让杨临走出这一步也是真的。

唯有如此，才能证明她没有等错人。

如果杨临不来，她也会做到她说的，杀出一个净土，让杨临得到这纪元之力。

但杨临来了，她会杀到底。

不止是寒石纪。

“你倒是看得起他！凭什么？就凭他承载天命？”冰封的虚无中，那声音再度出现。

“这还不够吗？当年你们觉得自己翅膀硬了，结果怎么样？死的快灭族了吧。现在也是一样，即便是我前主人不在，我一样能做到。”阿九面色冰冷，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是单纯的回应。

一时无声。

冰封的一片虚无中，没有了任何回应。

似乎他们对于阿九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怀疑。

毕竟，他们是经历过一次绝望的。当年将他们给镇压的，可不只是天命，自然还有眼前此人。

当年他们被打到自闭，不得不用纪元之力将他们自己给冰封。本想着在这个时代重新出世。没想到人家一直在这里守着，要赶尽杀绝。

“我和他一战，我赢了，我族不灭。我输了，纪元之石我给他。”

沉寂片刻之后，一道声音从其中传来出来。

这声音不是之前的开口的人，但一样饱含盛怒。

阿九却缓缓缩了缩眸子，片刻后道；“你是不是有病？你已经跳出罗天之上，你说你跟他打？”

阿九语气平淡，似乎所有的情绪都不能此他身上表现出来。

但冰封的虚无中的人不傻，自然能听出她这句话中的不满。

“万年沉寂，我已经不是当年。如今的我也不过是极道巅峰，如果你不同意，那就鱼死网破。我不信我族秉承纪元之力挡不住你一息。只要一息时间，我们就能将他给弄死。”虚无中，那声音继续出现。

“我不信！”阿九回应。

但这一刻，她眸子里闪过了杀意。

“如果是太初的纪元之子说出这句话，我会考虑一下，毕竟他们一族还有几个能打的。但你们……不行。”阿九继续说道，手中的浮屠刀上却潋滟起血光。

虚无中：……

这一刻无声。

阿九这话让他们彻底麻了。

太霸道了。

他们知道阿九的的恐怖！

包括之前，那些提前苏醒的人，也不过是他们对阿九的试探，但阿九太能杀了，一个人就杀了过来。尤其是如今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更是如此坚决，让他们感觉到绝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要如何？

就在这等死？

“你们还有一个机会，尊他为主，我可以不杀你们。”

正在这时，阿九的声音再度出现。

“不可能。当年的天命强到那种程度，我们都没臣服，你现在让我们臣服一个只有极道境的废物？可能吗？”

有声音回应出来。

正是之前开口想和杨临一战的。

同时，他也是寒石纪的纪元之子。

“所以当年你们一族死的就剩下你们几个了。我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不识抬举。如果不是他现在根基还太单薄，你们连追随他都没这个资格。”阿九继续说道。

她也就是这么想的。

这一世和之前不同，杨临的天命之路会很难走，拦路之人很多。他需要积累自己的根基。

“那就打吧，我族纵死不降！”

阿九的话没能让他们动容，最后给出一个回应。

不死不休。

阿九听到这个回应，也不再多说。

骨头硬，那就打断几根。

“这一战，我来！”

可就在这时，杨临的声音忽然出现。

紧接着，杨临的身影就出现在阿九身位之下。

此时的杨临，头顶玄黄鼎，绦绦祖气如同飞悬的瀑布，不断落下。

他手托真神杵，背负乾坤图，脚下踩着太初双鱼，周身环绕着三色雷霆化作打真龙，一步步在来。

阿九回头，看了一眼。

杨临能走到这里，在她感知之中。

也正是如此，她才能明白杨临现在已经动用了所有底牌。她虽然没见过，但也能猜到，那是历代天命的手段。动用了这么多的玄之又玄的手段他才走过来，所以她心里也不认为杨临能和寒石纪的纪元之子一战。

但没想到，杨临却主动邀战。

“你确定？这是寒石纪纪元之子，即便是他已经堕落，不复当年的力量。但毕竟是走出过罗天之上的人。”阿九说道。

她不愿杨临以身涉险。

杨临选择留下来，已经让她欣慰，如果真的一战，杨临或许会有危险。

“有些路还是要我自己走的。而且，他们不是都说我是天命一脉最强的一代吗？同境之中如果还不能做到无敌，又算什么最强。”

杨临轻声说道。

但只是为了解释给阿九听。

他相信，如果他不开口，阿九会一个人杀穿他们，然后让自己去得到寒石纪的纪元之力。

但这样的果实，他不愿去拥有。

他想亲手去摘下来。

“而且，不管他曾经达到过什么境界，但他现在，就是极道境。纵然我才刚踏足这个境界，我一样要无敌。”

杨临补充一句。

但在说话之间，他的眼中却有无敌之意如火。

“够胆。我倒是真想看看，敢称天命一脉最强一代，到底有什么手段！”

虚无中，属于纪元之子的声音出现。

“你若能以如今极道一重的修为不败，我可以臣服你。”

接着，那声音又补充一句。

“不需要。既然要打，那就不死不休。”杨临说道，双眸如火。

虚空上，阿九也时刻在关注着杨临。

她已经看了出来，杨临这是在凝聚自己的无敌之心。天命无敌，就是要一路打，一路不败，一路无敌。

她知道，这是杨临的选择，既然是他的路，那就让他自己来走。

一念及此，她开口道：“那就打。你只需杀他一人。剩下的，谁动谁死。”

阿九说道。

她要为杨临掠阵，镇压一个纪元。

轰！

也在她声音落下的一瞬，一道身影从虚无中走了出来。

正是寒石纪，纪元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