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夜语塞，他哪里想要娶别人呢，可是他不想欠赵瑾芷的，他以为，只要自己加倍对柔儿好，柔儿就能理解自己的，没想到，还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他的沉默让赵瑾柔以为是默认，深吸一口气，赵瑾柔摇摇脑袋：“所以我没有生气，清夜，你要娶她，我祝福你们。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李清夜眼睛泛红：“祝福我们？然后呢？离开我是吗？和温宸一起离开是吗！”

他的青筋暴起，看上去甚至有些狰狞。

赵瑾柔明显一愣，而后了然地笑笑：“原来你早就派人盯着我了。”她顿了顿，似乎是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

只见她朱唇轻启：“没错，既然你都知道了，想必也应该放我离开了。”

猜想和亲耳听见是不一样的，此时的李清夜明显已经走火入魔。他近乎仇恨地逼近赵瑾柔，咬牙切齿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到要把她整个人捏碎。

“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的身份。赵瑾柔，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有时候话说出口就是这么简单，李清夜几乎是一边后悔着一边说出来，他知道自己不能伤害柔儿，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感觉很无助，只能用最恶劣的方式，强迫她。

赵瑾柔几乎是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原来，这就是黑化后的李清夜。

他会逼迫自己，但是却会受赵瑾芷的逼迫，这算什么，注定的？

虽然肩膀很疼，很疼很疼，赵瑾柔却没吭一声，也没掉一滴眼泪。

似乎是没有安全感，李清夜狠狠地把赵瑾柔箍在怀里，唇狠狠覆上，但是不够，这样还是不够。

手不由自主地滑到她的腰际，流连忘返，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紊乱，越来越热烈。

几乎被吻到窒息，赵瑾柔刚刚喘口气，身子就一横，竟直接被抱起，再看李清夜，仍然还在忘我地吮吸。

直到身子接触到床榻，赵瑾柔才忽然抬手，她挣扎着、奋力推搡着身上的李清夜，可现在的他就像个野兽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浓重又热烈的吻从眉毛眼睛，再到锁骨腰际，一路吻下去，赵瑾柔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李清夜，你混蛋……”最后的骂声也被淹没在高涨的情欲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止，外面的人见里面的人不出来，也都没有人敢打扰。

隔日。

赵瑾柔刚一睁开眼，痛感就铺天盖地地涌来，从昨日激怒李清夜，一直到昨夜昏睡过去，每一次她恢复力气，就会又被重新拉回到甜腻的欲海，无法挣扎。

这是李清夜处理政事的宫殿，此时，殿内只有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偏殿里，一根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忍着疼痛，撑着身子坐起来，可是还没等坐直，身子就又是一软，重新跌回到床上。

听见声音的李清夜从主殿走过来，四目相对，一怒一怨。

怒的是赵瑾柔，她气冲冲地别过头，不想看这个衣冠禽兽，他凭什么能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怨的是李清夜，他以为，她还是想要离开自己。

“饿了吗？”平日里觉得温暖的话语，今日听起来却有些刺耳。

看出来赵瑾柔的心情不好，所以李清夜一点也不介意。他走到床边：“还在生气吗？”

见赵瑾柔还是不理自己，李清夜自顾自拉起她的手说道：“昨夜你我在一起，宫中的人都看在眼里。我与她尚未拜堂，更不会有夫妻之实，这样还不够吗？”

“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发誓，三年之后，我会立你为后，好不好？”可能是昨晚上得到了满足，现在的李清夜又恢复了之前温声细雨的模样。

赵瑾柔却觉得，她是一定要离开的，因为凭李清夜现在的地位，没有人能逼着他娶赵瑾芷。

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愧疚也好，补偿也罢，对赵瑾芷妥协一次，三年之后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这三年时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赵瑾柔在21世纪听过一句话，就是不要拿自己的真心陪着男人去赌。

所以，她做不到留在这里，装着看不见赵瑾芷的存在。

“柔儿？”李清夜捧起她的脸，细密地亲了一下：“不要不理我好吗？”

赵瑾柔看着李清夜，忽然发现，现在的他，和以前真的有很大的差别。

在赵府的李清夜，是那么孤傲，他有完全的自信，有对人性的通透，有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孤注一掷的决心。那时的他，虽然冰冷，但是热烈又真诚。

现在的李清夜，有了权力，有了地位，他站在众人瞩目的位置，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许多人的心。追捧他的人不计其数，爱慕他的人也不计其数。

赵瑾柔就觉得，他肯定不甘于被自己一个人绑住。如果她想要自由的生活，他能不能和她一起浪迹天涯，如果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能不能抛开那些牵绊的礼仪和桎梏，和她白头偕老。

“你娶她是迫不得已？”赵瑾柔缓缓问道。

李清夜见她终于肯理自己，以为是她的回心转意，于是连忙点头表真心：“柔儿，你相信我，我对她真的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迫于什么？”

李清夜低下头：“她当时为了救我，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我不这样做……”

“如果你不这样做，她会死吗？”

“……不会。”

“如果你不这样做，她会怎么样？”

李清夜低下头：“毕竟是我欠她的。”

赵瑾柔冷笑：“你欠她的，所以你就要娶她，给她三年的时间，在这三年里，你能保证，你不会欠她更多？”

李清夜语塞。

抽回自己的手，赵瑾柔转过头去，几近用气音说道：“你对她心软，却不惜让我伤心。”

“不是这样的柔儿！我发誓，自始至终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

“你的誓言，就是把我绑在身边，禁锢着我，甚至不顾我的想法强迫我？李清夜，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许是被赵瑾柔这样的状态刺激到了，李清夜紧闭着双眼深吸一口气，低下头道：“难道我现在这样不好吗？我可以保护你，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