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六校联考。

天气有些阴沉，有风，温度已经接近零下了，沈洛出门时本来还有些困，被冷风一吹，困意吹走了一半。

考试仿照高考模式，这次排名直接和保送挂钩，拿到保送名额就意味着高三那一年不用上，跟着今年这届高三九月份直接开学报到。沈洛必须凭借这个机会拿到保送名额，能省去不少时间，本来有些事想等到高考结束再做，但是上天眷顾，这场联考，把她的计划提前，正合她意。

上次考试沈洛和江衍名字挨着，所以他们都在一个考场，第一考场，等他们落座后，考场上的人先是静了一瞬，随后掀起一小阵躁动，毕竟江衍和沈洛谈恋爱基本上人尽皆知，目击者众多，两人也完全不避讳，依旧上下学同行。

“我去，我现在有点嗑他们俩了怎么办。”

“你听过那句话吗，年级第一把年级第二追到手，这句话简直牛逼了。”

“六班这几次考试可都是热门啊，他俩总揽第一和第二，论坛都炸了，一班的势头都没了。”

“小声点吧，这考场一班人也不少。”

“万万没想到江衍竟然被新来的转校生拿下了。”

“之前我们班长喜欢江衍但都只敢看看，不敢追。”

“不是啊，你不感觉他们俩配一脸吗？俩学霸的恋爱。”

……

沈洛听到这笑了笑，江衍就坐在她前面，沈洛用笔轻轻戳了他一下，随后指尖转着笔，笑着问，“啧，你挺火啊男朋友，这么多人追你。”

江衍原本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她这话懒洋洋地直起身子，后背顶着她的桌子，没回头，声线懒散，“火又怎么了，还不是你的。”

这话一出沈洛眉眼笑意加深，还没得意多久，少年下一句话就让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再说，女朋友也不赖，情书拿到手软，追求者数都数不过来。”少年故意拖着嗓子，尾音懒散，唇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

沈洛，“……”

“江衍，好好考试，不要跟我讲话。”沈洛有模有样的说着，手里转笔的速度越来越快。

江衍很轻的笑了一声，此刻教师已经坐齐了，老师准备拆封卷子，第一场语文。

窗外天气阴沉，灰蒙蒙的，天气预报说京城这两天会下雪，沈洛写卷子很稳，丝毫没有慌张感。女生把头发随意束了个低马尾在后面，碎发被别到耳朵后面，认真静心做题的样子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

第一天科目很快考完，下午数学考完后许多人都在吐槽，卷子难度挺高的。

“卧槽，那题还能用证明？？”

“绝了，开头这名字，解字是我最后的倔强……”

“选择第三道长度算出来多少啊，是2吗？”

“啊，我直接拿尺子量的，选的1。”

“……”

“你这放在数学界也是相当炸裂的。”

“我亲眼体会着自己从理解，到懵懂，再到似懂非懂，最后逐渐生无可恋……”

“怎么办？！他这次几何体怎么这么难，我就会第一问。”

……

沈洛出考场习惯性看了眼手机，他们几人的群里，简单也在吐槽这次数学，沈洛没忍住笑了笑，数学是简单的短板，也可以说是死穴。

一直低着头没看前面，差点和人撞在一起，幸好被江衍拉了一下，沈洛鼻尖磕在江衍身前，“嘶～”

鼻子疼……

少年只是看了她一眼，把人揽在身前，避免人撞到，声音听着凉凉的，“看路。”

“哦。”

沈洛把手机放口袋，晚上也没在外面吃，老样子，还是点了外卖回公寓吃。

第二天还要考试，沈洛破天荒没熬夜，早早睡下，准备迎接第二天的硬战。

……

第二天清晨六点，冬天北方昼短夜长，外面天和晚上一样，沈洛被肚子疼醒了，小腹下垂的痛感，意识到是大姨妈来了，有些烦躁，忍着疼踩着拖着下床，眯着眼睛去卫生间，洗漱刷牙的时候不小心把牙杯碰掉了，因为是玻璃的，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洛，“……”

大早上更烦了，最近跟玻璃杠上了，一个个到她手里命都不长，沈洛又匆忙漱口，将地上扫了扫。

肚子还是很疼，沈洛贴了个暖宝宝，今天刻意多穿了一件才出门。出门的时候江衍已经在电梯口等她了，少年没穿校服，里面一件黑色的毛衣，同色系外套，牛仔裤，一点也不显得厚重。

江衍手里拿了个水杯，女生走到前的时候顺势递给她，沈洛直接接过来喝了一口，早上起来没喝水，这会儿正好有点渴。

水杯还是温热的，温度刚刚好，入口的时候沈洛怔了一下，“红糖？”

江衍点头，“放了枣，没有姜，口感怎么样？”

沈洛笑了，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连肚子都不太疼了，女孩眉眼弯着，“你怎么知道的？”

江衍把她扯到自己身边，手扶着她的腰，“上次也是这个日子，你杯子里放了红糖。”

沈洛啊了一声，眉尾轻轻上扬，“那你怎么知道我不喝姜茶？”

少年笑了，手指捏着她的脸晃了晃，语气柔和，“你哪次跟我吃饭不是把葱姜蒜挑出来。”

闻言沈洛笑出了声，“男朋友还挺细心。”

江衍嗯了一声，“走吧，想吃什么？”

“肉松饭团。”

……

今天还剩两个科目，理综和英语，沈洛和江衍两人和昨天一样，并排进入考场，依次落座。

一般考试时间都过得很快，在你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时间就悄悄溜走了。

下午写完英语作文，沈洛舒了一口气，来回翻看了一下确定没问题才放下笔，抬头，江衍似乎也已经做完了，此刻左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不是写题就对了，因为右手没拿笔。

十五分钟后铃声响起，考场所有人起立，等待监考老师收卷子，密封好以后考生可以离开。

沈洛此刻无比轻松，像是提前体验了一把高考，江衍看沈洛心情不错，便问了句，“稳了？”

女生眼神坚定，语气张扬肆意，整个人透着点狂，“当然。”

少年像是被她感染了，唇角染上笑意，从小到大经历过许多考试，只有这一场让他感觉是不同的。虽然沈洛没说，但江衍能感觉到，这次考试对她挺重要，她对保送名额志在必得，仿佛那其中一个就已经打上沈洛的名字了。

所以那天他无一不也是在承诺，京大他也提前去定了。青春就是张扬肆意，野蛮生长的，他和沈洛骨子里是一样的人，天生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