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商笔记:我只收大凶之物
作者:漠北插花郎 | 分类:悬疑 | 字数:13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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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水里有大家伙
“两个月亮?九爷,你这不是说笑吗?好端端的水里怎么会有两个月亮呢?”
张鱼怀疑的说道,他看向不远处的河水,月亮像是一盏飘起来的孔明灯,而在水里斜飘着唯有一个月亮而已。
老六想了想说道:
“老鱼,这你就少见多怪了吧?以前我跟着牛哥去扬州杭州找乐子的时候,曾经在西湖中秋夜找过陪游女游夜。
明月高悬的时候,三座小石塔就会在塔内点燃蜡烛,洞口也会糊上桃花薄纸,烛光从石塔上五个镂空的圆洞洞口照映出来,远远的从船上看上去就像是小月亮一样。
这些月亮加上湖水里的倒映总共就会出现三十二个月亮,这就是有名的西湖十景的三潭印月。”
老六的话让张鱼还没有面子,他梗着脖子不服气道:
“不就是找陪游嘛,谁不会啊?你等着,这次回去,俺就去西湖找她十个八个,馋死你。”
得,这厮压根就他娘没有抓住重点,气的我直接踢了他一脚。
这时候花姑却是摇摇头否定老六的话轻声说道:
“九爷说的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的水里月亮肯定就是真正的天上月亮,而你说的可是灯光透过桃花纸出现的朦胧月亮,这里没有西湖石塔,也没有桃花纸,只有尸油灯,九爷总不可能说的是尸油灯倒映在水里的样子吧?”
老六皱着眉头问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看了一眼陈九爷,发现好像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在听我们谈话一样,而是自顾自的吃着旱烟撑着船,应该和他说的离黄河眼开还有一段时间有关,所以时间还多他并不着急。
花姑低头思索片刻说道:
“我倒是有一个猜测,你们要不要听听呢?”
我心想反正陈九爷没有解释的意思,长夜漫漫,听听花姑的话打发打发时间也不错。
很显然,老六和张鱼也和我想的差不多。
见我们点头,花姑指着天上的圆月开口说道:
“我觉得如果想要黄河里出现两个月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确切的来说是一个时机。”
花姑说到这顿了顿,目光在我们脸上游走了一下这才加重语气说道:
“月亮在其他时辰会因为河水的倒映至多只有一个,只有在子时,天上的月亮会正好悬在中央,河水会把月光直直的倒映在水底,而水底的月亮会再一次发生折射,在子正的时候就有可能同时在黄河里出现两个月亮...”
花姑的话让我大为震惊,她果然不愧是神秘莫测的搬山道人,单是这套说法,哪怕我上过大学才能勉强听懂。
“小姑娘,没你说的那么玄乎,两个月亮就是两个月亮,难道你们就从来没听说过一碗分二月吗?”
陈九爷的话说的云里雾里,同样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花姑。
花姑的眼神出现了一丝不可思议,她试探的问陈九爷道:
“九爷,你该不会是想说...?”
花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陈九爷点点头平静的说道:
“还是你这小姑娘聪明,比他们几个笨蛋强太多。”
我们被陈九爷奚落脸上很是挂不住,但怎么也没法理解花姑和陈九爷之间打的哑谜,我们三个大男人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花姑。
好在花姑莞尔一笑给我们解释道:
“一碗分二月是以前彩戏师的一个行走江湖,十分讨赏的戏法。”
彩戏师是江湖上属于五花八门的行当,现在改头换面叫作魔术师,可现在的魔术师靠的无非是快手与工具,但以前的彩戏师可完全靠的是术法,比如偷仙桃、神仙索等,可惜这些神秘的术法几乎已经失传。
我跟着爷爷跑江湖也结识过几位彩戏师,可毕竟咱不是看官,也没有打赏,总之是没怎么看过彩戏表演,对于花姑和陈九爷说的一碗分二月还是有些陌生。
花姑见我们大眼瞪小眼只好白了我们一眼讥讽道:
“你们三个胖头鱼也好意思整天吹嘘自己是正经的江湖老海,连一碗分二月的彩戏都没听过吗?”
我们的脸上尴尬极了,张鱼厚着脸皮嘿嘿笑道:
“花姑,俺的好花姑,你就别卖关子了,给俺们讲讲啥是一碗分二月呗?”
花姑见张鱼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解释道:
“一碗分二月是以前彩戏师赶夜场庙会在城隍庙下摆弄的戏法,他们会先取出一只粗瓷海碗,那碗底泛黄发黑,当着一众看官的面盛满水,明月在天,彩戏师邀请众人观看,其碗里必然只有一轮明月。”
“碗底倒映一轮明月自然不稀奇,所以彩戏师就故弄玄虚的说,他有仙法可再借一轮圆月助兴,等看官打了赏钱,彩戏师就会端起粗瓷海碗装模作样吹上一口仙气,等看官再看时,碗里不多不少正好是两轮圆月。”
老六没听明白花姑的意思问道:
“一轮圆月怎么会变成两轮圆月呢?”
花姑笑着解释道:
“这有何难?对于我们搬山道人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你们没见过一碗分二月的戏法总应该见过公园人工湖里夹起的天桥吧?寻常完整的湖是倒映天上一轮圆月,而有了天桥,人工湖算是被化成两份,两侧同样都有一个倒映的月亮。”
顿了顿,花姑继续说道:
“彩戏师一碗分二月也是同样的道理,只要提前取出一只水獭,将水獭剖腹取胆,然后将水獭的胆汁抹在银簪上,晒干再涂抹,涂抹再晒干,反复十余次之后,银簪划水,碗里的水就会一分为二,肉眼看去根本瞧不出这么细微的差别,所以因为粗瓷海碗里的水被分成两份,碗里自然就有两个月亮。”
张鱼听的稀奇乐呵呵的说道:
“嘿嘿,俺学会了这个是不是也能在庙会上支摊?”
花姑气的不再看他而是低声说道:
“你们怎么这么笨呀?我说一碗分二月可不是让你们听稀奇,而是陈九爷话里也是这个意思。”
我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然而就在我低头看水里的月亮的时候猛的就意识到花姑和陈九爷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花姑,九爷,你们不会是想说水里有一个大家伙能像桥一样把黄河分作两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