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试探所带来的压力都比上一次要大。

尤其是当瓦谢这个名字从夏沃蕾的嘴里说出，而克洛琳德做出了准备拔剑的姿态时。

他是个商人，也是毒枭，更是一个杀了24个女孩用以做人体实验的疯子。

他杀过人，自然也知道什么是杀意。

就在方才，他感受到了来自克洛琳德的杀意。

这股杀意纯粹而凌冽，被锁定的一瞬间，他仿佛掉入了冰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寒冷。

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险。

那在一瞬间爆发出的杀意，再配合着瓦谢这个名字同时响起，你可以想象对瓦谢的冲击是多么的巨大！

这几天他几乎是彻夜难眠，而方才的杀意伴随瓦谢这个名字响起的响起而爆发，那一瞬的压力，几乎将他疲惫的身心压垮！

“大范围的摸排，并非只针对我吗？”

玛塞勒冷笑，他哪里能不知道，特巡队根本就没盘问过附近的居民。

夏沃蕾这些天就只来找过他一人。

但他又能怎么说？当面拆穿吗？那只会露出更多的破绽，给夏沃蕾制造更多施压的机会。

他看得出来，芙宁娜一定已经知道他就是幕后主使了，这些天的经历只不过是芙宁娜在派人来给他施压而已。

虽然不知道芙宁娜是怎么发现他，又是怎么把他的底细查得那么清楚，但此刻的他，终于是明白了招惹神明的可怕。

哪怕是不亲自动手，神明也能有很多办法让你承受巨大的压力，让你的身心遭受巨大的折磨。

哪怕你是毒枭，是大商人，是凶恶的罪犯，神明也有无数种方法能玩死你，让你心惊胆颤，彻夜难眠。

往窗外观察了一会儿，玛塞勒发现商会的周围总是徘徊着几个人，这几个人行为举止十分可疑，以至于玛塞勒毫不费力就发现他们了。

他猜得出来，这些人应该都是特巡队来监视他的。

至于为什么特巡队的刑警为什么专业素养那么差，监视个人还能被发现？

这是因为，这些人就是故意露出破绽让他知道自己正在被监视，这也是施加压力的一环。

不断深呼吸缓解自己的压力，平复下心情之后，玛塞勒的表情终于逐渐变得阴狠。

芙苓将他逼到了悬崖的边缘。

面对死亡的威胁，他只有两个选择。

一：放弃抵抗，等待神明亲手将他推下悬崖。

二：不再后退，而是向前扑向神明，求一线生机！

而作为一名恶徒，他选择了第二个选项，临死反扑。

枫丹是律法与正义的国度，哪怕是神明想要制裁某个人也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

他必须要在芙宁娜收集完证据对他降下制裁之前，先将芙宁娜拉下神坛！

这样的想法看起来十分疯狂，看起来就像是垂死挣扎，但实际上他有把握。

他握有一个芙宁娜不可能是神明的关键性证据！

......

第二天。

枫丹廷的街道上。

“唔...芙苓，咱们穿这样的衣服，会不会不太好啊...”

芙宁娜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此时的她穿的是前几天买的那条吊带鹅黄色连衣裙，裙子刚好盖住她的大腿，露出了膝盖和小腿。

脚下则是一双小白袜和棕色小皮鞋，头上还戴了一顶绑着红色蝴蝶结的可爱草帽。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邻家妹妹，清新、有元气，青春的少女感十足。

“嗯？这怎么不好了？芙宁娜你是大美人，穿这一身很好看啊，你不是也觉得这裙子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

芙宁娜有些扭捏：“可是这样穿，显得不够高级，太过随意，不够精致，没有神明应有的形象。”

感受着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芙宁娜就像是一只不安的兔子，在众人的目光中无所适从。

显然，她虽然喜欢这身装扮，但却担心不符合民众心中的神明形象，害怕被人怀疑她神明的身份。

而面对她的恐慌，芙苓则是轻笑一声。

“你呀，想太多了。”

“来，换我操控身体，你仔细看着哈！”

话落，轮到芙苓掌控身体。

她无视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大摇大摆地就走到了一个正在看她的老奶奶面前。

“早上好，我亲爱的子民！”

因为共用一具身体，所以芙苓的声音和芙宁娜的声音是一样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有元气，说完就朝着那老奶奶一笑。

“啊！是芙宁娜大人！”

老人受宠若惊，笑得十分开心：“没想到芙宁娜大人居然会主动跟我打招呼，看来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

芙苓听罢笑了笑：“那愿你顺遂。”

“我的子民，方才我发现你一直在看我，如何？我这身新衣服适合我吗？”

老人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芙苓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当即和蔼的笑了。

“呵呵呵，芙宁娜大人天生貌美，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往日里您穿的都很精致正式，总给人严肃而高贵的感觉，但今天这身打扮，却是没了往日的感觉。”

“今天的您，给人一种亲近感，这身衣服穿在您的身上，就像是夕阳的光辉照耀在平静的湖面上，美丽中带着温柔。真的是非常合适，将您的美貌与年轻完美的展现了。”

“我相信不止是我，枫丹的其他民众看到您的这一身打扮，肯定也会感到耳目一新！”

“芙宁娜大人真不愧是神明，当年第一次见到您时，我才五岁，如今您依旧年轻漂亮，而我却已经是头发花白的老婆子咯！”

芙宁娜是枫丹的神明，也是大明星和偶像，与她见面的机会都已经排到后面几年了。

能跟芙苓交流，老奶奶显得十分高兴，一下就聊了好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