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灵魂是什么味道？

这就相当于将一只海鱼放到一只雀鸟的肚中，用上特殊的保存方式，在最炎热的夏天埋到地里发酵七七四十九天，挖出来后浸泡到璃月只有老饕才会品尝的豆汁里面，之后再将其放到牛瘪火锅里熬煮两小时，然后用枫丹的一种臭味奶酪蘸着吃。

味道提神醒脑，极具杀伤力，能够驱赶周围至少百米的人。

“呕——”

把平日里钟离采购的上好茶叶拿了出来，胡桃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抱着花盆不断向外呕吐着液态雷电的侍神樱斋，啧啧称奇地摇着头说：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呕吐会呕出元素力，这放在仙人妖怪之中也算是不正常的事了吧？……说不定这还是一种相当奇怪的病灶呢！”

胡桃并非诅咒侍神樱斋，主要是后者身上有一种相当特殊的气质，在胡桃的观摩下，觉得这像极了在往生堂预订过棺材的老人家。

——洒脱，知道自己拥有归处。

小口小口抿着刚刚泡好的热茶，清香的味道让派蒙眼睛一亮，听到胡桃的疑问，派蒙突然惊醒：“说起来，樱斋好像从来没有过和这方面有关的生理需求，无论吃下多少东西都不需要担忧。”

旅行者的门下走犬羡慕说：“真好。”

“肚子里都是雷电，没有这种需求才是正常的事！”荧胡乱的一口闷下热茶，目光细细打量着钟离，又看了一眼有些闷闷不乐的温迪。

能够让没心没肺的温迪这么忧愁，这两人的关系相当好啊。

“老爷子。”茶水落在口中寡淡无味，温迪严肃说道：“你不是一直在计较我伪造契约的事吗？今天我们抽空就去找一个地方，我让你好好出出气。”

“别这么轻易地走过去，我们还有很多烦恼没有解决，难不成你会这么放心的撒手人寰？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他们处理……我都不会呢。”

低头凝视着杯中胡桃直接倒进热水里的茶叶，明面上手脚疲软的钟离无奈说：“我现在如何还有心思与你计较这些？我能活到至今已是侥幸，你比我稍稍年轻，放宽心态，莫要因此患了病。”

“嘿呀～这不是很常见的生老病死吗？别这么绷着脸，我们也有死掉的那一天，要是遇到什么重症病人，说不定白术都要比钟离先死一步呢。”

蛇尾巴在桌面上敲了敲，长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都是迟早要习惯的事，你看看胡桃现在多平常心态？人家锻炼得这么好，难怪人家是往生堂堂主。”

长生没有愧对自己的名字，作为一条岁月悠久的白蛇，她早已见惯了数不清的生离死别，与自己签订过契约的药师传人也送走了一脉又一脉。

长生劝道：“都看开一点，钟离现在就剩下这么些时日，你们总不能一直摆着一张苦脸和他相处吧？那样对谁都不好，那边还在吐的年轻小狐狸听到没？”

“咱们开开心心地过完剩下的日子对谁都好，把没吃过的都吃一遍，把没玩过的都玩一遍，把没享受过的都享受一遍，这才是现在应该要做的正经事！”

“……不用你说！”

快步走过来抓住长生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雷电，腐朽灵魂的恶臭味隐隐约约残留在鼻尖中，狐狸尾巴低低摇晃了一下，侍神樱斋冷哼道：“我交了那么多短寿种朋友，早就做好准备了。”

“噗～一面之缘到了被你称为朋友。”不满地甩了甩尾巴，长生嗤笑一声，“希望你不是以他们为标准做准备，别突然寻死觅活。”

“手下败将，这里轮不到你插话。”

“骄傲自大狂，别到时候又哭又闹，我可不会安慰你！”

看不顺眼地瞪了一眼，一狐一蛇纷纷撇过视线，前者看向胡桃，问道：“你们往生堂有没有用石珀制作的棺材？我了解过你们往生堂为内部员工准备的葬仪，说实话，不太隆重。”

“其实用上好的玉石也可以，只不过这不如石珀坚硬，能够做棺材的大型夜泊石又有点少见，现在市面上肯定没有，或许我应该要去翻一翻凝光的仓库。”

“往生堂用的全都是木质棺材，没有用石质棺材的先例，况且往生堂为自家员工准备的葬仪非常隆重，哪怕往年逝世的七星用得也是这一款，你……一、二、三……”

白毛狐狸一挥手，桌子空闲的地方顿时摆满了往生堂出品的会员牌子，正打算争论争论的胡桃突然偃旗息鼓低头数了数牌子。

“二十一个，我学习酒楼推出会员之后一共卖出二十二个会员牌子，你这边就有二十一个？难不成购买我会员牌子的人都是你？！”

胡桃暗暗咬了咬牙，那时她还以为这个推销方案相当受璃月人的欢迎，不然怎么解释一天就能卖出二十一个的事？这让她信心大增，第二天准备了第一天一倍的牌子，结果忙到半晚只卖出去一个。

还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老人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提前一天买下来享受折扣的！

“不是我，但都是我的人。”手中转着一枚摩拉，侍神樱斋风轻云淡地说：“有钱能使神推磨……钟离的葬仪必须交给我，规格肯定要往上提一提。”

“把你们往生堂最好的服务拿出来！”

“都说了没有最好的服务了！在往上就是送仙典仪，这是为仙家准备的葬仪，受到万众瞩目，七星悼念，哪怕是往生堂也不能不通知璃月七星一声就私自去办，”

“这不……就按这个办，让璃月七星有问题来找我，我倒要看一看凝光和阿晴能拿我怎么样。”

钟离的视线偏移了过来，侍神樱斋临时改变了话语，恶狠狠地说：“往生堂能办到的事情我能办到，往生堂办不到的事我依旧能办到，不要拿我和你们相提并论！”

“好啊，那咱们现在就去找璃月七星，我倒要看一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毛狐狸上赶着送过来，这么好的心意不收会让他伤心，胡桃当即拍案而起，拿过放在一边的帽子戴在头上，抓住狐狸尾巴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侍神樱斋骄傲扬了扬下巴：“到了那里就看我吧，到时候好好学，好好看，认识一下你我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白术，快带我去看热闹，璃月七星绝对不会简单答应，我倒要看一看这个自大狂会用什么办法。”快速溜到了白术的脖颈上，长生蛇尾巴翘了翘，连忙催促。

“那我就先告辞了，钟离先生，不知晚间是否有空在不卜庐相聚一番？”

“白术先生诚心相邀，钟离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受不了长生的催促，再加上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心，白术只好拎着药箱同样急匆匆地出了门。

现在还有些热闹的往生堂瞬间安静了下去。

“摩拉克斯……”

荧沉默了半晌，忽然闷闷问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享受没有享受过的事情？”

钟离稍稍一愣，点头应道：“自是如此，时日无多，当然要去体验一下从未见过的风景。”

旅行者快言快语：“那你成婚了吗？”

温迪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特瓦林一头栽倒在地。

手中紧握的茶杯微微颤抖了一下，钟离眉毛轻跳。

“……是。”

“那你去见识见识那种风景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起过去？咳～不是我特别想要看一看，主要是我作为荣誉骑士，对于这样的邪恶行径具备着天然打击的立场。”

荧义正言辞：“我要告诉她们，邪不胜正。”

“……我没有这样的计划。”

“真无聊。那你能和我说一说我哥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

“抱歉，我与他人签订契约，相关事宜无法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