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外界的枪炮声不曾停歇，萨洛蒙的声音也仍然清晰地传递到罗杰斯队长的耳朵里。只不过在这样的环境里，罗杰斯队长也没法发现异常。他的作战直觉极强，但在其他方面可就和普通人一样了，超级士兵血清并不能提升他的智力太多。

“你不是魔法师吗？”思考了几秒钟，罗杰斯队长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但这并不妨碍我成为好学生。这个年头不拿几个PhD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你看班纳博士也有博士学位，我还需要努力。”萨洛蒙帮着他把尼克·弗瑞提供的替换芯片安装了进去，然后他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运行日志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芯片只不过是链接卫星通讯的那一部分而已。老奸巨猾的尼克·弗瑞早就启用了备用卫星，萨洛蒙甚至能直接通过这架服务器连接那颗卫星。

于是他给人工智能下达了下一阶段的命令。寻找卫星转发器，控制星间链路，然后随时准备更换成瓦坎达人的卫星。即便所有芯片都被更换，这项举措和人造人们的进攻也能确保萨洛蒙对天空航母的控制权。他不需要一艘艘船进行修改，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到一个控制卫星的机会罢了，卫星才是关键。

“完成了？”史蒂夫·罗杰斯问道。

“是的，新的程序正在运行。”萨洛蒙点点头，看上去非常满意。

伪装成霍利议员的娜塔莎·罗曼诺夫撕下了伪装，控制了秘书长办公室。那些特战队员被她轻易击败，而她也把武器交给理事，让他们控制亚历山大·皮尔斯。她的举措让理事们对她产生了下意识的信任，所有没有人阻止她操作终端。

也没有人想阻止，那三个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现在还躺在地上呢！

“你在做什么？”鲍威尔理事问道。

“她在解除安全协议，把所有秘密公布到网络上。”亚历山大·皮尔斯看到黑寡妇控制终端访问受限时，极为绅士地提醒道，“取消加密是一项行政命令，需要两名A级成员到场。”

“不用担心，人马上就到。”娜塔莎·罗曼诺夫看了眼他身后窗外三曲翼的停机坪，此刻一架直升机正在缓缓降落。理事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就算是被手枪指着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心中也泛起了不详的预感，仿佛那架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直升机仿佛是携带着厄运的乌鸦，降落到了他的窗前。

尼克·弗瑞走下飞机，立刻大步走进房间。除了一条手臂打着绷带以及脸上的青肿，他看上去毫发无伤，充满活力。娜塔莎·罗曼诺夫看了自己的上司一眼，她甚至不确定尼克·弗瑞的那条手臂是否受伤——有了萨洛蒙的魔药，想来那条手臂已经愈合了，他只不过是伪装成受伤的样子罢了。

在一阵惊慌失措过后，亚历山大·皮尔斯很快恢复了冷静。他一如既往地施展着他的魅力。“你有收到我送的花吗？”他的语气像是在问候刚刚出院的病人，“我很高兴你能来，尼克。”

“是吗？”尼克·弗瑞冷漠地说道，“我怎么记得是你派人杀的我？”

皮尔斯满似乎对于尼克·弗瑞的责问一点儿都不在乎，“你知道游戏规则的。”

“所以你为什么让我当神盾局局长？”

“因为你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优秀也最无情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大众。”

皮尔斯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我们的敌人也是你的敌人，尼克。无序，战争。记得那枚失窃的核弹吗？我们至今没能找到它。谁知道那枚核弹会在哪里爆炸，莫斯科？还是华盛顿？这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外交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尼克，你知道我是从哪儿学来的吗？在波哥大。”作为尼克·弗瑞的老上司，他了解尼克·弗瑞的过去，“你什么都没问，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尼克·弗瑞紧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只需要牺牲两千万人，我便能为七十亿人带来秩序，拯救他们的生命。”皮尔斯的语气好像一位做数学题的功利主义者。充满了乐观和鼓舞人心的味道，“如果你有勇气向前迈进的话，这就是下一步。”

“不。”尼克·弗瑞说，“我有勇气不那么做。”

他把皮尔斯带到了安装在透明钢化玻璃墙上的安全扫描器前。娜塔莎·罗曼诺夫已经完成了她的工作，她重新拿起手枪，对准了皮尔斯的脑袋。

“启动虹膜扫描。”电脑播放语音。

“你认为我们不会在所有系统里清除你的访问许可吗？”皮尔斯说道。这里拥有权限的A级人员只有他一个，尼克·弗瑞已经不是了。但神盾局局长只是笑了笑。

“我知道你清除了我所有的密码，或许还删除了我的虹膜扫描记录。但如果你想先我一步，秘书长先生，你得同时睁大两只眼睛。”尼克·弗瑞揭开眼罩，露出脸上的伤疤以及乳白色的瞎眼。他把自己两个眼球的虹膜扫描都记录在了神盾局的安保系统里，而且他也知道亚历山大·皮尔斯绝对想不到他在系统内有两套完全不同的虹膜数据。

“A级别确认。”电脑语音提示，“加密代码确认，解除安全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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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斯队长按住耳机，紧接着萨洛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玛利亚·希尔特工直接拨打了萨洛蒙的电话，要求和他进行通话。她现在联系不上尼克·弗瑞，因为尼克·弗瑞已经带队突入了三曲翼总部的秘书长办公室，揭开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的阴谋。

玛利亚·希尔必须加快速度。

“我知道传送门，你在我面前用了不止一次。”她先是揭开了自己曾经在纽约之战时看过传送门的事，然后又对史蒂夫·罗杰斯说道，“现在移交任务，替换芯片的任务由萨洛蒙·达蒙内特执行。这是一个最有效率的选择。A船完成，B船由猎鹰负责，C船位于船首左舷四十五度角方向，萨洛蒙·达蒙内特，你负责C船。”

手机对面传来两声枪响。

两名特战队员闯进了卫星控制室的大门，他们还没能闯过门廊就被希尔特工开枪击毙。“还有六分钟。”她的语调十分冷静，仿佛不曾遇到过袭击一样，“加快速度。”

史蒂夫·罗杰斯把另一块芯片递给了萨洛蒙。

临走之前，秘法师指着传送门说道，“真的不需要搭车吗？”

“不需要。”罗杰斯队长说，“我有自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