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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日记

作者:墟都 | 分类:其他 | 字数:8.2千

奇潭

书名:判官日记 作者:墟都 字数:2629 更新时间:2024-10-12 09:21:26

“什么?这都给举报了?简直荒唐!”

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可是看他那反应,我没有听错,打坟场一回来,我们便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昨天,那个义愤填膺指着我二人鼻尖子说我们犯下的是“流氓罪”的计程车司机自打送完我们去了后山坟场,便忙不迭地前往有关部门一一报了案,其中有的部门以为人是疯了,并没有搭理,而也有部门觉得,此事事关重大,需要紧锣密鼓调查……

现在这个案子正在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调查当中。

不过这保密的工作也属实是没怎么做好的,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就这么给泄露了信息出来,闹得满城风雨,让这座本就人心惶惶的小城更加不知道平静为何物了。

我大致有些手段,可以完美地了解调查时的首尾,以便给自己安培脱身之计。

而根据这名目击者的陈述,昨天,在晚上八点到八点半的时候,具体时间记不是很清了,但大概是在这一段时间之内的不错。

他的车按照一个男人的意思,从长轻北路街道绕了半圈绕出来,然后要去接了一个女人。

这两个客人现在想起来还叫他感到非常的奇怪。

“那你是打一开始就察觉到他们不对了吗?为什么没有做出适当的反击,助我们将人抓获?又具体是怎样的奇怪法,你能不能具体地跟我们阐述一下?”

这……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先回答你的哪一个问题了,那便一个一个的来吧。

你别看我说的时间不算太晚,但其实当我的车从男人要求的地方照着他指的路绕完半圈再出来之后,天就已经是黑了大半了。

像我们这些给人跑车的,有时候也不那么舍得开灯,一开始的时候是看不清楚人长相的。

先说说那个男人吧,他最早上来的,个子格外的高,在我的车里头需要很拘谨地窝着才能把人放下,头发也特别,都是银色的,不是很长,在后头小小地给用细皮筋扎成了个蝎辫。

所以你们其实可以抓住这个头发来好好调查一下,毕竟么,确实是不多见的。

我在外跑了这么多年,虽然自己是个乡巴佬,但见识这方面“乡巴佬”啊我还真是不怎么能够谈上,也知道现在有小年轻赶时髦,喜欢学着那洋鬼子染头发,但他那一头虽然瞧不大清,却明显和染的有区别,也不像是那种杂七杂八的假玩意儿。

“那会不会是一个好人家呢?”

老人家?不不不,绝没有这样的可能,他的打扮乍一眼瞧着就很年轻,而且话虽然少,但那声音我还是听得清的,不会是个老人,当然啦,奶娃娃也还都谈不上。

“那面貌呢?”

面貌?什么面貌啊?政治面貌。

“不是,就长相,说白了,脸,有没有什么具体特征来认一认,实在具体不了的,来个一眼看过去能叫人认得出来的特征也可以。”

哦,你说的是这个面貌啊?,这你要一下子问我我就还真记不起来什么啦。我也说了,当时那车里几乎就没多少光线可言,其实照着我这人寻常的个性,虽然也左不过就是一个破开车的,顶了天这辈子也就是给个什么富得流油的大户开个车可以沾得上点光啦,但是我一直都很惜命的,如果当时车上上来的是个两三百斤的体量,走路跟地震一样的人,或者是个短着脖子纹了身的,我大约都会第一时间开那个灯,防止会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物。

但是吧,我要怎么跟你说呢,那天一开始就上来的那个男人,穿了个风衣,很长,他上来的时候我把烟朝着车外丢,毕竟不能熏跑客人嘛,也就那时候我大概看了他一样,看到那件风衣大约是到了他膝盖下头一些的地方,米白色的,他还戴了一块手表,虽然不是金表,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里头出来的货色,毕竟嘛,不是我吹,我这当计程车司机也有些年头了,虽然没什么本事,大小也算是见过些许的世面。

我能说什么呢?这人啊,我一看就是真的有些料,说俗了就是有些家底子呗,用上流人的话讲那叫有品味,又不差钱,虽然打一开始他就不大肯同我讲话,是连指个路都从没有过半句嚷嚷的人,但架不住他那气度好,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看就是个正经八百甚至家里有些小贵的人。我暗暗在后视镜里看了好久,看他上车后把腰挺得笔直笔直的,衣服那么窝着,但愣是没打褶子一下,他就架着个肘子歪在车窗上一个劲儿地朝外头看啊看的,虽然吧,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个什么玩意儿,车窗外头不比车上好到哪去,也就是黑漆抹搭的,但是我起码能断定他对车里头开不开灯这件事情不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没有开灯了。

“可他们说你的车好几年前就该报废了,但是还一直拖着,都是因为付不起一辆新车的租赁费用,所以没有这么做,车里那灯,是直接用不了了吧?”

(这里司机并没有搭理此句问话,朝下翻了翻眼皮子,便直接继续自顾自地阐述起来。)

他上了车后,我给他开了交通广播,我这车吧,就这点子不好,到了那个时间段里声音时好时坏的。有时候还听不大清楚。

真听清楚了也都是些无聊的玩意,什么提醒人“天冷路滑,注意前方”啦一句话都能来来回回念个很多遍。

那男人就这么站在路边上等车,冷不丁地就出现在了路口,要不是我这多年练出来的,车技好,说不准当时就挂啦在那处了,你说我这死的冤不冤呐?

我当时死是肯定没死掉的,但被吓住那也是正常的,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打开车门,上车来了。

当时他也没像别的客人一样事先朝我问好价,处处都有些不对,但这都是上了门的生意,哪有把客人朝外头去推的道理啊。

于是当时我也算是鬼迷心窍了,直接就没问别的,而是问他“要去哪啊?”

“这不是个司机都会最先问的问题吗?怎么到了你这头就成了鬼迷心窍啦?”

“先接个人,我指路。”

“哦,好,不过你这大晚上的能接谁啊?看起来还挺赶的。”我当时就问他说。

“老朋友。”

“从哪来的,你接班车还是接火车啊?”

“她家?”

“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然后那男的就跟我说了,“她额头出血了。”

……

听清楚这些可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还不如当时就没听懂了,晚上我一个人睡梦见这俩货色,险些给我整尿了。

这……嘶——咋还扯远了呢?话又说回来吧,那男人说起话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模仿得像的。

整就一个字一个字地朝外头蹦的那种,但他还真不是什么结巴,听说话还算流利,而且说话就是蹦成那样,用他们学英语的人的话怎么笑的来着……啊,哦!对!就是那本豆子,也没听出来多少情绪起伏的感觉。

听他见那边有个女人额头上收了伤的时候,我看他那没什么反应的反应,倒还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吧,我就一个开车的,好多时候跟人搭话唠嗑那也是害怕客人待烦了,同人套近乎呢,一个劲儿地追着人家问,我也觉得那人会烦我,本就不干自己什么事情,到最后还吃力不讨好了,多不值啊,就没再多问。

转念一想,就是那种到了医院,伤口都已经不流血开始长合了的伤不也叫做一个伤吗?如果是那样的,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诡事笔录上篇——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