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老爷木讷夫
作者:留斑鸠 | 分类:其他 | 字数:5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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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手段
元顺带头往偏院地道跑。现在行走如飞,地面不再烫脚,忍不住说给小风听。
小风心里觉得诧异,叮嘱说:你还是要小心。夫人慢一点,慢一点。
地道口边,围了一圈兵士,警惕的看守着。
白生春挥手,示意兵士退到远方,依然警戒。
四个人低头看,心中奇怪。
不知何时,可容纳两人的地道已经积满了水。似乎还有什么地方流动,水面荡漾起层层涟漪。
小风抬起眼,往护院小河方向看。如果如她所料,那么势必在地道里有和小河相连接的管道。如果管道口用某种方式打开,护院河里的水就会倒灌进来。
能不能用桶把这里的水舀干净?元顺试探着说。
不行,护院河是活水,连着深浅溪,深浅溪的外边就是大海。
那水会不会上涨的厉害,淹了路路通的院子呢?
应该不会,这里地势很高,你还记得巧妹的那个杀毒的酒壶吗?元顺点点头,明白其中的道理,因为水位差的缘故,这里应该已经到了水位的极致。
老爷,你刚才说设计的可以如此巧妙,到底指什么?小风更关心老爷的一举一动。
楚皓笙略微沉吟,没有立即回答。
元顺把小脑袋低一些,尝试着把手伸进浑浊的水中,用手拍了一圈墙壁说:确实有些东西没了。
原来怎么也摸不到红铜悬梯。
兵士自然不敢动这件重要的证物,至于红铜悬梯不翼而飞,是当初设计的时候,安置某种机关,让它自行销毁。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着,来到路路通府邸,一桩桩一件件,离奇古怪。
无法扑救的大火,不能着地的地面,黑暗幽深的地洞。现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只剩一个不大的洞口,漾着满满的污水。
白将军,你在救栗旬捕头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现呢?
你指哪一方面?
说不好,我只是觉得,假如栗旬捕头刻意要隐瞒我们,他下到那个位置一定有原因。
如果像我猜测的,他是故意刺伤自己,那么他不能保证在我们到达的时候他还清醒,所以事先他一定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白生春仔细的回想,但是毫无头绪,追问一句:你再说的详细些。
当我第一眼见到受伤的栗旬捕头,我就觉得很奇怪,他的伤口不对,假如对方一击而中,那么匕首出口就应该清晰,但是我们见到的是腹部伤口血肉模糊。
元顺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你是说,他不但自己刺伤自己,而且还调整了匕首的位置?竟然在匕首在腹部的时候?
小风肯定的一点头。
白生春回忆着说:当时楚大人划开了红铜栏杆,我没有耽误片刻,右手抓住匕首往后抽,左手拽住了他的后领子扶住身子,然后右手揽住他的腰,迅速往上攀爬。
只有这么多吗?
只有这么多,没有什么稀奇古怪之处。
楚皓笙若有所思,俯下身盯着地洞看了半天,然后站起来说:我们回去。
元顺心有不甘,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头绪?水灵灵亮晶晶的大眼睛充满了期待。
楚皓笙理都不理。当然了,这也是楚家老爷的常态。
元顺最后看一眼地洞,把所有惨痛的记忆都丢下,一溜小跑的跟着楚皓笙的步伐。
白生春去布置进一步细密搜查,大帐里,楚皓笙和妻妾稍微歇歇。
小风沏茶端果子,伺候夫人换上合身的衣服,悄悄的说:你打扮成男孩子,有一种英气勃勃。
元顺激动的小脸泛红,说:我就知道,虽然是一个女孩,但是性格坚毅。右手握成拳头,重重的在桌子上敲一下。
还没有等小风进一步夸奖,桌子那一端飘来一声轻淡的叹息:就是不会走路。
元顺生气了。可能最近老爷态度温和,元顺的脾气就见长。
她双手撑住桌子,腾地站起来,把身子向前倾,很凶的样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因为是地面火烫,走不成路。我能走路的时候,什么时候不是自己走?
小风赶紧扶夫人坐下,打着圆场说:就是就是,地面火烫,夫人说啥就是啥。
哎,好人小蜜蜂,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是帮谁?明明确实地面火烫,不是光我说的。元顺反应极快,立即抓住小风说话的漏洞。
小风举手告饶说:我说错了,你别介意。不过你得帮个忙。
容长脸姑娘从怀里取一张路路通府邸的地图,摊开在桌面上说:夫人,你能不能标出你感到地面烫的具体位置?
楚皓笙赞许的点点头,元顺也夸奖:你真有心。
元顺拿着地图审视半天,用毛笔勾出点点线线,解释说:画点的地方,是我觉得有些烫,至于划线的地方,就已经是很烫,咬着牙走过的。最后实在走不成路了,才说出来的。
说到最后,花瓣姑娘的音调低沉下去,两颗泪珠挂在脸颊上。
那实在是惨痛的经历。
对于楚皓笙和小风来说,更是诡异的经历。他们没有异常的感觉,元顺却要死要活的。
元顺从不撒谎。
元素勾出的火烫线条,集中靠向偏院,离地道口不远,这很能说明问题。
还有那两声闷响,再后来地道里熊熊的火焰由下而上,逐渐侵袭,说不出的凄厉鬼怪。
楚皓笙看着地图陷入沉思,小风不敢打搅,用手指指角落,扶着夫人走过去。
小风小心的握着夫人的手,仔细查看伤情,还好已经没有渗出的液体,结了极为轻薄的一层痂。
夫人,你一定要小心,不能让别的东西沾染在伤口上,否则清洗会更疼。
谢谢你,好人小蜜蜂,我记住了,我会小心伤口的。
两个小姑娘说话极为的轻细,生怕打搅老爷。
但是楚皓笙听力超伦绝俗,伤口这两个字跳进耳朵里,迅速点燃他心中迷茫压抑的想法。
他来不及多说,站起身就往大帐外面走,小风赶忙跟上去。元顺二话不说,跟着。
楚皓笙停留一下,回头看一眼。
元顺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黄面人还没有找到,我一个人害怕。
这倒是一个绝佳的理由。
楚皓笙咐小风:一会儿,你们俩靠后站。
小风觉得,老爷似乎刻意不想让夫人看到什么不愉快的东西。
目的地是栗旬捕头的帐篷。
他们去而复返,神色不善。
栗旬捕头刚刚敷了药,仰面躺着,也觉得很诧异,想挣扎着起身,招呼旁边的人,说:扶我。
不必。楚皓笙嘴角起噙着一丝笑,一丝狞笑。高高的眉骨下,寒潭清澈的眼睛阴森冷漠。
话到人到,他站立在床前,一只手按住栗旬捕头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撩起薄被,露出了栗旬捕头的上身,腰部裹着绷带。
小风早已经用身子掩住夫人的视线。
元顺就听得一片惊呼,但是她不敢探出身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生春匆匆赶到,恰好看到楚皓笙一把扯断了栗旬身上的绷带,伤口顿时崩出血来。
还要继续吗?楚皓笙冷冷的问。
这一次换了栗旬捕头说:不必。
他挣扎着推开楚皓笙按住肩膀的手,稍微换一个姿势,从容的把右手探进伤口处,两个指头稍微一摸索,指尖在鲜血当中夹着一个小小的物件。
所有的人神色大变。只有两个人微笑对视:楚皓笙栗旬。
捕头好手段。廷尉正夸奖。
大人好眼力。捕头夸奖。
元顺终于忍不住,探出小脑袋看一眼,问:那到底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