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伶俐老爷木讷夫

作者:留斑鸠 | 分类:其他 | 字数:51.9万

第八十一章怀疑

书名:伶俐老爷木讷夫 作者:留斑鸠 字数:3899 更新时间:2024-10-23 08:15:47

林昊竹抢元顺的葡萄,到嘴的甜水果没了,深深地激怒了小姑娘。

她像一个小狗护食一样的,把盘子往身前移了移,警惕的看着林昊竹。水灵灵大眼睛充满警惕。

小风头疼,看看老爷,看看夫人。

老爷就是这样的人吗?

林昊竹哼了一声,元顺吃的心满意足他看着不爽气。

小风到底问出了口:“老爷,这是怎么回事情啊?有好处吗?”

栗旬含笑,在一旁默默无语,但是专注的神态表明他的心迹:如果一个男人不理一个女人,很好理解;如果老是欺负一个女人,其实也不难理解。

这不涉及到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与男人微变的心绪有关。

元顺感激看看小风,感谢她仗义执言。

林昊竹在小妾嗔怪的声音中,垂下眼帘。

元顺得了意,她没有真正恨过谁,始终觉得是自己给林老爷添了麻烦。既然林老爷不打算为恶,元顺守着葡萄盘子心满意足。

“没好处,”林昊竹缓缓的说,说出一番道理,谁也驳不倒,“我始终怀疑路路通,原因有二。”

“第一灰衣人到底是不是他?怎么无缘无故的腿就断了?”

栗旬为大家斟茶,说:“这和你在山洞用气剑击伤有关?”

“是的。”

小风问:“老爷,你是怀疑他受了剑伤,气血上流。为了掩盖,所以自断双腿?”

“不错。”

“那第二点原因呢?”

“我始终奇怪,小风你说进门的时候受到阻击,对方功力极强,原本可以要你的命,但是迟迟不下手,仿佛捉弄你一样的,我很好奇原因。”

这也是小风想不明白的,栗旬也最为困惑,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说得通的理由。

元顺张张嘴,最终还是把头别了过去,双手合十,食指相对。

林昊竹看在眼里,当然不能问吃葡萄的人。

小风多灵光,细长眉毛一挑,笑嘻嘻的说:“夫人,这个时候你最聪明伶俐,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意见,对吧?老爷。”

林昊竹刚好手托茶盏,抿一口,茶香四溢,没有否认问话,那就是答应了。

元顺亮晶晶的眸子眨巴眨巴,她从来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姑娘。

她剥了一颗葡萄,放进自己的嘴里,还好小风又递上一颗,一次吃两颗,很过瘾的。

“一个人打到那么长时间,一定会周身燥热,气血加速,体温升高。一个可能的原因,会引起卷毛犼的注意。”

“卷毛犼来自李庄,那个地方整个要比中土寒凉。卷毛犼也许得到训练,只有达到一定的热度才会发起攻击,或者才能感知到猎物。”

这两颗葡萄真值。

小风气哼哼,心里想:这个人也太坏了,捉弄我不说,等我浑身燥热,成为一块热肉,去喂那只该死的凶兽。

元顺说:“这是我想的,不一定对。”闷头对付葡萄去了。

ωwш¸ тt kΛn¸ ¢ 〇

林昊竹和栗旬对视一眼,他们经多见广,虽然从未听说过这等奇事,觉得道理上是成立的。

“那么哈喇就是只吃一半,还要留下一半?”

“应该是的。”

小风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愤怒烧的眼睛发红。

栗旬解释:“如果全都吃掉,我们自然就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只剩下半截身躯,报个事故意外。可以随便找一个什么理由搪塞,毕竟天下首富还是有些威望的,官府总不能要他抵命。”

“但是不对呀,”元顺想不明白了,“那还是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你想野兽啃食的肯定和刀剑砍伤的,伤口不一样。”

“对呀,如果刀剑砍伤,是一定有人加害。林老爷和官府就要问,难道小风闯进屋子,路路通认不出小风?还是时间短得不足以表明身份?还是成心杀人灭口?”

“你是说,所以一定要弄出这样野兽咬死的伤口?制造意外的事故?”元顺看着小风愤怒的俏脸,还是没有完全想通。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小风呢?”

Www ▪ттκan ▪c○

花瓣姑娘转过脸问:“小风,你到底有什么不能对人言说的秘密,招来杀身之祸?”

小凤真诚的摇摇头:“如果有这样的秘密,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揣在身上,到处招摇呢?”

元顺说:“对啊,没有道理,路路通必须置你于死地。”栗旬是探案老吏,不急不忙说:“你再想一想,放下心,放轻松,静静的想。”

“从你把披风挂在花丛上开始,下来发生了什么?”

元顺挨着小风坐下,体贴把好吃的送到伙伴嘴边。安静的坐着,生怕打扰。

月轮高悬,清辉皎洁。微风送爽。

小风是历经大案的,知道栗旬说得对。越着急越想不起,放松最重要。

一些细节,重要的细节会慢慢想起来。

小风把锦褥铺在地上,坐下来,头靠在老爷的腿上,半闭眼睛。

元顺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林昊竹把脸别了过去,免得给她压力。

小风慢慢的叙说。

“我把披风挂上,顺着花丛悄悄的溜走,地面很干净,有些玫瑰花刺,扎到了我的胳膊和手,我没有在意。荷塘的水很清。”

“翻过院墙没有阻碍,进了院子觉得不安,现在想来应该是卷毛犼在一旁窥伺。”

“院子的门是虚掩的,我停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停一下呢?看了看周围。”

“我站在窗外,里面好像有人轻轻说话,听不清,从窗户缝往里看,浴池隐约有人。”

“我为了看清听清,凑近门,从门后转出人,厮打在一起。”

栗旬启发问:“中间有没有奇异古怪的事,或者东西?”小风再也想不出来,困苦思索,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痛苦的摇头。

元顺安慰她说:“没事的,也许什么都没有。”

当一个人受到惊吓,很多事情会强行忘记。也可能有一天会不经意间涌上心头,可是时间,时间不等人。

栗旬没有绝望,还有希望,转过脸问元顺:“不知夫人进去的时候可看到什么异样?”

元顺很痛快的,摇头说:“没有。”

“我进去的时候,那只卷毛犼已经扑向小风,我当时很害怕,还好小风挥动匕首,刺向凶兽。”

“那屋子里别的呢?”

“别的?没有什么特殊的。”

林昊竹插嘴,说:“想到什么,说什么。什么都可以。”

林昊竹早就发现元顺观察力惊人。

通常别人只能对一事一物感兴趣,但是精灵古怪的花瓣姑娘竟然可以清晰地记得见到的每一样东西。

大概因为年龄小,记性好吧。

林昊竹和善的态度赢得元顺的好感。月光下,男人的眼睛明亮胜过天上星星,不拧巴的眉毛,脸颊很好看。

元顺笑了,年轻男人愣怔一下。

“门大开着,左边是那张逍遥榻,右边墙角是浴池。管家老爷正抱着路路通老爷往上走。”

“陆老爷的断腿上全是淤青。”

“池子里,浮着一层奇怪的油腻的浅浅黄色。”

“管家老爷背对着我,可能吓一跳,身子趔趄。想来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他差点把路路通老爷摔了。”

“屋子里有奇怪的味道,很淡,说不清。”

“你能肯定吗?”栗旬抬高声调,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他解释:“林老爷,二位姑娘,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元顺有一说一,实话实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真因为没有什么奇怪,所以小风才纠结。

栗旬用手指轻轻在桌面上划着,边想边说:“我最初进屋,有一个细节引起我的注意,觉得无法解释。”

“就是那个炭火盆。路路通体弱,烧炭火取暖不奇怪,奇怪的是盆里有水。”

元顺嘟着嘴说:“不一定奇怪。用水浇灭,免得火星蹦出来,走水。”

“你也可以说,吩咐让下人搬出去,不也说明他们主仆特别不想让别人走进院子吗?我觉得不奇怪。”

栗旬点头:“林夫人,你说的有道理。只是那浴池中的前浅黄色油腻,后来你还见到了么?”

元顺仔细想想,摇摇头,不甘心说:“记不得了。好像没有见到。”

林昊竹说:“我没有印象。”

小风问:“会不会是夫人记错了?浴池,浅黄色,不可能呀。会不会是温泉水,颜色发黄?”

栗旬肯定的说,浓眉舒展,虎目炯炯有神,因为他发现一个大秘密。

“我记得很清楚,水池颜色是白色,带些奶白,不完全透明。没有黄色,没有油腻。”

元顺不吃了,一种直觉让她无法动嘴。小心推开盘子,双手合十,眼睛盯着栗旬,知道要出大事情了。

林昊竹悠然放下杯子,长出一口气,静待分晓。

栗旬缓缓说:“夫人看见管家抱着老爷从浴池往上走,自然认为是服侍路路通洗完澡。”

“浅黄的油腻是三堆柴受刑后,皮肤无法附着油脂,必须及时洗去。”

“炭火盆不是为了取暖,是为了取得草木灰水,这种水可以解除油腻。所以等我和林老爷进去,就没有见到浴池的古怪。”

小风想了很久,迷茫的大眼睛藏着惊异,说:“把草木灰水道尽浴池,不是不可能的,找着卷毛犼袭击我,夫人没进来的时间差就可以。”

小风百思不得其解,继续问:“就是我们发现路路通老爷洗去病体油脂,又能说明什么?不能证明任何事情啊。”

元顺同意,说:“三堆柴的事,是路路通老爷自己说的,还展示身上伤疤。油腻,很恶心,但也很可怜呀。”

林昊竹自始至终听由三个人小声争执,诉说理由,自己一言不发。

高高眉骨下,澄净的眼眸越来越暗沉,小风知道,老爷想明白了。

栗旬他们都看着林昊竹,等着高官年轻人发话,等着他破解谜团。

林昊竹站起身。

元顺赶紧说:“我们知无不言,麻烦林老爷言无不尽。”低着头,生怕眼神惹怒对方。

林昊竹哼了一声。问:“刚才你说到路路通的腿,没有可疑之处吗?”

元顺不会武功,不懂药理,老实摇头,但是还想知道,巧妙回问:“路路通的腿,有可疑之处吗?”

小风想了个七七八八,迎着老爷说:“路路通如果久病,为什么断腿淤青?”

除了正室夫人出身大家,娇养深闺,其余三个人都是刀尖舔血过活的,明白其中端倪。

小风解释:“淤青必定是外伤。试想,路路通,天下首富,怎么会受外伤,还正在伤口上,不可能这么不小心。”

元顺觉得浑身冰凉,毫毛竖了起来。小脸绷得紧紧的,颤着声音问:“你想说什么?”

林昊竹冷冷说:“你刚才说得对,我是等路路通受了伤再救他。”

路路通肩上伤口,划皮开肉见骨,元顺是帮了忙的,可惜还是没有头绪。

林昊竹收住话头。让大家自己想。

屋里罗罗人刺伤路路通那一幕,大家都看到。

小风栗旬陷入沉思,脸上神情很惊异,甚至难以置信。

元顺毫无头绪,无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小心把葡萄盘子往林老爷身旁推了推,可怜兮兮的看着。

用行动请求:解释一下,说一下就好。

林昊竹傲慢的转过脸,那一副木讷自以为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