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顾月笙瞬间睁开眼睛, 依稀挂在睫毛上的水珠因着眼睛的动作掉落下来，不由得紧闭着减少疼痛感。

她想要用手揉，却感到手上的束缚, 那是被绳子捆绑的感觉。这是瞬间过渡到另一个梦境里了吗？顾月笙在心里疑惑着。

“掌嘴。”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的味道响起。

“是！”有人应道。

而后巴掌携带者风声拍过来, 顾月笙才知道自己到底在一个怎样的处境里, 脸被打的撇在一边, 牙齿磕到嘴巴让口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脸颊也是一阵阵的发麻。

“还不醒吗？”还是那个孩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得意。

顾月笙的眼睛适应着睁开来，入目的是带紫色床罩的雕花大床, 蜿蜒的花纹染着金色，梦幻而迷离。慢慢的转动着头, 视野里逐渐出现花盆、古朴的桌椅、挂在正中的画和对联。

这是古代, 一个清晰的印象在脑海留下。

“醒了就好。”冷测测的话语响起, 把顾月笙从迷茫中拉回来。

顾月笙稍微低头，就看到坐在正位上的人, 她似乎偏爱紫色，这种高贵冷艳的颜色也很配她，衬她一份高傲。

她放下手里的茶盏，磨动着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温润的触感让她想起什么似的, 眼神微暗, 说道：“拔了她的舌头。”

“是。”站在旁边穿着布衣的奴仆应声后, 拿起已经准备在托盘里的工具走向顾月笙。

顾月笙瞪大眼睛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孩子, 而后又看着奴仆手里似乎泛着寒光的工具和左手上冒着热气的碗, 想要说什么，喉咙里却干涩的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只好拼命的摇头。

“怕吗？待会不痛的。”孩子看着顾月笙的挣扎说道，顾月笙奇异的从她的语气里听到了怜惜，这见鬼的感情。

两边的人把顾月笙按住，又有人过来两手把顾月笙的嘴巴捏开，捏在被打肿的脸上，分外的疼。

“啊，哈。”顾月笙用力扭动着，挣扎不开，眼看着走过来的奴仆把一碗不知名的东西倒进自己的嘴里，无法拒绝的汤水顺着喉咙向下流入胃，少数打湿着衣襟，贴伏在肌肤上，难受想吐。

水在嘴里冒着泡泡，咕噜咕噜的，还是下去了。

而后是一系列顾月笙熟悉的动作，最终的结果是她不能再说话与人交谈。

她没有昏过去，那水应该有麻醉的功效，所以她能坚持下来，看着奴仆动作着，听着刀入肉的声音，嗅到自己甜甜的铁锈的血。

顾月笙最后看向正位上的孩子，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可是自己不坚强，要晕过去了。

模糊间她听到那个带着江南软糯味道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这样子，你就再也不能反驳我。”

“处理好，我明天来看她。”

“是。”

顾月笙恍惚间记起白露说过的话“下一个梦，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