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和，即便是你的先祖此时站在我跟前都不一定有勇气跟我如此放肆。”她的语气很清淡，眼眸微微下垂，熟悉她的人便会知道她已经开始动怒了。

“我一向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结界可以困住我，那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她是女魃，她同僵尸王将臣一样继承了僵尸一脉最强大的力量。

舒婳双手握拳，双目变得赤红，她缓缓举起一只手。姜照和看的很清楚，那拳头中蕴藏着十足的力量，舒婳面色平静，可是平静之下却是山雨欲来的凶猛。

救护车前脚抵达医院，黎恒后脚也到了。他拄着拐杖往急诊室走去，小何就等在抢救室外头，神色不太好，“段白失血过多，医生说要马上输血。”

黎恒点点头，“郭静呢？”

“她在边上一张床抢救，看样子也是不大好。”小何疲倦不已，“头儿，我总觉这事情玄乎的很。那天晚上我虽然不在，听说我们要死不少同事，是舒小姐帮了我们。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做警察的都是学理科的，个个都是无神主义，从来不相信这些迷信。黎恒以前也不相信，可是遇见舒婳之后他不得不相信了。

“郭静在来的路上一直在说胡话，说她错了，当年不该和李校长同流合污，她说是厉鬼回来索命了。”小何现在回想起来都浑身起鸡皮疙瘩，觉得恐怖至极。

“先别多想，等她们醒了再继续审。”有关案件重要讯息，黎恒不想在这人来人往的急诊谈论。

小何明白，也就不再说话了。

段白失血过多，今晚肯定是要在留观室待着，确定度过生命危险后才会转去普通病房。而郭静的情况则是还可以，不过也需要留观一晚上。

但是急诊已经没有床位了，所以郭静就被转去了普通病房。黎恒想了想才说：“今晚你守在这里，我带人去看着郭静。”

“要不还是我去吧！你这腿还没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这段时间黎恒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小何都看在眼里。

黎恒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回去也是想案子的事情，一样睡不着。再说了郭静现在也是嫌疑人，我心里不踏实。”

倘若郭静真的和十年前害死徐可的事情有关系，恐怕也不能轻易逃脱。厉鬼索命，一个都不会放过。黎恒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走到一边给舒婳打电话。

但是没打通。他心里的不安又扩大了几分，那头的同事在喊自己了，他抬头，“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他不死心的又打了一个，始终没能打通。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他眉头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这么习惯舒婳的存在了。那个小女人又吵又疯，在他身边的时候没有一分钟是安静的。她喜欢凑热闹，喜欢缠着他，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要跟在身后。

一开始他是不愿意的，他去查案子，她跟在后面算什么回事。但从哪一刻开始，在潜移默化之中，他竟然已经默许了她的存在。发命案之后他会习惯性的去找她，就想现在他心里很多话，他想跟她说。

“舒婳你去哪儿了？”他闭上眼睛，内心烦躁不安。

姜照和站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散，“大人恐怕不知道。自从当年姜氏被将臣大人重创之后，姜氏一族就立下过重誓言，一定要一雪前耻的。”

“这个结界的阵法是先人耗尽毕生尽力所创，这几百年来姜氏一族都在不断地改进。我敢大言不惭的说，大人若想要强行闯出这个结界恐怕要耗尽一半的力量。”姜照和上下打量着舒婳，“据我所知，大人在凡间的力量已经被压制了，如今只剩下一半了。”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姜家这个狗东西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悻悻的收回了手，姜照和没有说错，她如今只剩下一半的力量，拼劲全力一的确是能强行冲出封印。

但是冲出去之后呢！恐怕她不死也脱层皮，到时候她恐怕连爬都爬不到黎恒身边去，更别说救他了。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舒婳脸上堆着笑容，她摆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来，“你喜欢我就直说呗！干嘛找借口把我困在这里，说白了就是想跟我独处。”

她身后的讹兽抖三抖，若不是场合不对它简直都要拍手为大人打call了。女魃就是女魃，社会啊社会，人狠话不多！

姜照和一愣，从耳朵根子开始泛红，他再也没了之前一派淡定的模样。姜照和指着舒婳，“你…你休要胡说！”

“君子爱美，这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大可以跟我直说。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舒婳双手放在上衣的扣子上，她冲姜照和抛了一个媚眼，“我可不是凡人女子，在我们地府，女鬼同男鬼春风一度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过我还倒真的没有试过同凡人男子呢！”

外套被拉下来一半露出一个圆润的肩头来，姜照和脸色都变了，他急急地往后退，“你这是干什么！你给我停手！”

“我这是在成全你啊！你将我困在这里，可是你们姜家同我有仇，你也不肯杀我，想来你心里一定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了。”舒婳倾城一笑，另一边肩头也露出来了，“既然如此，这大好时光可就不能浪费了。”

姜照和哪里见过这阵仗，脸都吓白了。他这姜家这一辈最被寄予厚望的，日后是要继承家主的位置的。从小就被长辈压着修炼，为了怕他受红尘牵绊这二十几年他都过得清心寡欲。

哪里想到堂堂的女魃大人竟然会如此不知羞耻，竟然当着他的面勾引他！姜照和赶紧闭起眼睛，念了一遍清心咒，他又睁开，这才发现舒婳已经准备要脱裙子了。罪

“你住手！”姜照和侧过头不敢再看，“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一个女人，还有没有羞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