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竹马,误了青梅
作者:青令 | 分类:现言 | 字数: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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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提出
林清弦还握着何谨言的手时, 却见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林清弦知道,那是何谨言的妈妈, 便是就退朝了一边, 让着她, 叫了一声“阿姨”。
“出来说话。”刘艺汇看着林清弦, 眼里有着恨。
如果不是怕打扰到自己的儿子, 她真的就想直接就在这里把林清弦撵出去,不要让她再来祸害自己的儿子了。虽然,自己的儿子现在没有醒。
“好。”林清弦愣了愣, 站了起来。
刘艺汇就朝外面走去,林清弦赶紧跟了上去。
随着何谨言的妈妈走了一会, 出了医院大楼, 到了外面, 有些树,有些花坛, 还有些长椅,她看见了谨言的爸爸何天廉,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根烟抽着,人靠在椅子上, 显得很憔悴。
林清弦上前便是赶紧打了两声招呼, “叔叔。”
“嗯。”何天廉对着林清弦笑了笑, 只不过显得有些苦涩。
是啊。
出了这样的事, 他怎么会笑得出什么来。
心里全是苦全是闷全是愁, 白发都愁上了头,能有多好受?
而刘艺汇早转回身子看着她了, 瞪着她,似乎张口就想说出斥责的话。林清弦却是赶紧就退后了几步,显得有些拘谨。
“孩子。”
是何谨言的爸爸何天廉开口了。她不知道他们叫她来这里是打算说什么,可是她却莫名地有些害怕。
“叔叔。”林清弦看着何天廉,轻轻地问道:“您要说什么吗?”
刘艺汇在何天廉身旁做了下来,狠狠地握着何天廉的手。
何天廉苦笑了一下,他不想伤害清弦。“离开谨言吧。”
淡淡的话,淡淡的口气,从何天廉口里说出,却是让林清弦踉跄了两下,有些被震得晕头转向,“叔叔在说什么?”
她应该是听错了。
她一定是听错了。
她不信自己听到的话。
“离开谨言吧。”
何天廉又重复了一遍。
林清弦站住身子,看着坐在一起的何天廉夫妇,感觉脑子有点昏,半晌,才开口问:“为什么?”
为什么?
就算说分手那也该是谨言醒过来,由谨言来说啊,他们来说,算的是什么事?
她压了压心里的不适,又说道:“我这次来,是想来照顾谨言的,他是我的男朋友,我——”
“够了!”刘艺汇却是坐不住,直接就站了起来,有些愤怒地骂道:“我说分手就分手,你要一直缠着我家谨言做什么?你不要害他了行不行?求求你别在害他了行不行?”
害他!
林清弦又是被逼退了两步。
在他们眼里,自己是在害谨言?
是这样吗?
林清弦看着刘艺汇,看着何谨言的妈妈,她的模样真可怕,不是往常见到的那样。她瞪着她,一双眼睛都似乎要蹦出来,脖子上和手背上青筋毕露。
“我不知道我是哪错了?”林清弦吞下口中的苦涩,再次开口,“如果是因为我在出事的时候没有来照顾谨言,那是我错了。”
想起这件事,林清弦又觉得心口又疼了几分。
当时,他们可是什么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转院的。想到这里,再抬起头来,自己都有了几分底气,“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当初谨言转院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和我说一声?”
何谨言的爸爸没说话,她妈妈却是早就叫了出来,声音特别尖利。
“因为我不想你再缠着我家何谨言,你再缠着他,他就算不死也会半死不活,现在他躺在病床上什么也不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害的?”
林清弦被这几句话震得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清。
谨言现在这样是她害的?
是她害的吗?
“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家谨言吧,不要再来伤害他了。都已经来美国了,你还追着他来,你是想把他弄死你才高兴吗?”刘艺汇指着林清弦,叫。叫完却是一下子捂住头,“不!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我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林清弦心里梗着发不出一句话来,一张口就觉得嘴巴里全是酸的全部都是不好受的气息,感觉心脏一阵一阵的钝疼,大脑也是像缺氧一样,想要像鱼儿一样,有得东西吃,有得空气呼吸一样。
“你放过我的儿子吧!放过他吧!”
那边刘艺汇还在叫喊着,何天廉抱着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给她顺气,帮她拍着背,一边轻轻地哄着她,不再让她情绪激动。
林清弦上牙狠狠地咬着下唇,一片煞白,她的脸上也几乎没有血色,眼眶里有着泪,可她没有哭出来,只是觉得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有点儿模糊,似乎是看不清一样。
过了一会,她才听到何谨言的爸爸何天廉长叹了一口气,说:“清弦,叔叔知道你是个好女孩,现在谨言这个样子,你们还是分手比较好一点,这样对你和谨言都好,你说行不行?”
林清弦没有搭话,只觉得心里钝疼得难受。
她来美国之前怎么没有考虑过这事?
是的,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好像,来了就好了。
却在来之前让自己莫名其妙的病了一场,自己给自己受了一顿折磨,才来的美国,才来的洛杉矶,才来的南加州大学医院。而让自己病的根源,好像也不用再去追究,她已经忘了。
何天廉又张口说:“清弦,你回去吧,等谨言好了,我们会告诉你的。”
林清弦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在压着脑袋哭的刘艺汇却是一下子直起脑袋来,瞪着林清弦就说:“为什么好了要告诉她?不能告诉她!谨言不能再被她害了!”
林清弦咬着嘴唇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可是,这些疼痛和心口的疼痛根本不能比,心脏还是一阵一阵的钝疼。脚就像生了根一样,根本就挪动不了。
她想跑。
她想离开这里。
再在这里待一会,这眼泪应该就是再也止不住,应该就会流下来。
而流下来,应该一时半会都是止不住的,难道她要在他俩面前把懦弱放出来?
让他们再好好的嘲笑自己一顿?
提起脚步,有些艰难地向后退了一步,她真的难受。
右脚退了一步,左脚又退了一步,林清弦一转身就跑开了,在转过身子的那一刹那,眼泪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掉了下来,泪珠划了个圈,落在了地上。
她跑开了。
坐在长椅上的刘艺汇却是忍不住,埋在何天廉的怀里就哭了出来。
何天廉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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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弦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了没人的角落,才靠在墙角,哭了出来。
她没有想过来了美国是这样的情形。
她从来都不知道谨言的妈妈是这样的讨厌她。
原来,这场车祸,这场事故,谨言的妈妈是把责任推给她的。
谨言的妈妈讨厌她。
可是……
如果谨言的爸爸没有也这样认为,他怎么会什么也不说,他也一样,把谨言出车祸的事情,也一并栽给了她。
他们都讨厌她。所以才会在转院的时候,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转院走了。
走了几个月,他们也没什么消息传回来。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揉在一处,手指狠狠的掐着头皮,就想让疼痛袭来,让大脑不要这样的昏。
林清弦哭了出来,起先是小声的哭,到后来是慢慢的大声哭了起来。
这里是僻静的角落,不会有人发现她,所以她可以好好的哭。
她的委屈不能对别人说,不能对别人道,她能做的,就是把它说出来,哭出来,对着一个不会对她说话的地方,把他们都发泄出来。
她感觉自己再不说出来,应该就快憋成一个神经病了。
她要怎么做?
林清弦缩在那角落里,掐着头皮,像在家里一样,把自己一个人的缩在黑暗里,除了疼痛能够驱走心里的梗塞,应该就只有阳光了。
可是秘密是不能曝晒在阳光下的。
她闭着眼睛,只觉得自己喘口气都是一种奢侈一种渴望。
似乎心脏处有块石头压着,而石头的地方有块木板撑着,把心脏的梗塞弄得无限大。
就好像全身各处都是不舒服着,明明是在呼吸着空气,却是不知道空气都吸去了哪里,心脏梗着,脖子也梗着。
林清弦闭着的眼,泪水却从眼角滚落。
好疼。
她不知道是哪里疼,因为感觉到处都疼,所以都没法子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处疼了。
“我想要什么?我在哭什么?”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宛如一个疯子,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自己在伤心难过什么,只知道疼。
好疼。
不是不喜欢么?
这眼泪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