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发某个条件以后
作者:烟草树 | 分类:现言 | 字数:1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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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是覃运。”从外面阳台回来的萧沿看了还躲在床上的李东一和陈安一眼,然后才看着白榔说道。
那个声响,就是覃运从宿舍楼上跳下来,砸在地上的声音。
外面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里面宿舍却是寂静无比。
“覃、覃运怎么突然跳楼了,是,畏罪自杀吗?”陈安似乎已经认定伍梁是覃运杀的了,应该说,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外面突然响起的一声惊呼,却让这种猜测更加偏向了诡异的方向,“天呐,又是那个姿势!”白榔和萧沿立刻冲了出去,他们屋内只能看见隐约的人影,却不能看清完全。
行至楼下,血泊中的覃运腹面朝下,一手压在肚下,一手和伍梁一样伸在侧面,一片血红之中的覃运俨然是和伍梁一样的姿势。
周围围着的同学知道第一个死者的死亡姿势,眼下再看见了第二个死者是同样的姿势,心中不由得产生了诸多猜测,一个同学贸然说出,“是不是中了邪,或者是鬼啊?”
即使立刻被学校领导压制,也仍有不少同学听见并且认可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警车的声音渐近,学校领导也在驱逐同学们了,白榔和萧沿没有再逗留,直接回去了自己的宿舍里。李东一和陈安似乎缓过来了,两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已经有些凉的早饭。
“我去一下厕所。”白榔顺手关了门,然后往厕所走去,当然不是为了上厕所,而是和拖拖聊两句,李东一和陈安忙着吃早饭,也没在意,萧沿则取下了眼镜也往厕所走去,“嗯,我也去一下厕所。”
李东一和陈安原本还不在意,只是突然一齐看向了厕所的方向,紧闭的厕所门好像在嘲讽他们的惊讶,“他们,他们不是在一起上厕所吧?”
“可能,只是聊聊?”
李东一和陈安相视而愣,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吃饭。
而震撼到舍友的萧沿显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好,因为他压根就没考虑过别的原因,白榔说去厕所肯定是为了去找拖拖,了解一下任务进度。
白榔进厕所后没多久,萧沿也紧跟着进来了,也没看他,只是说了句“关门”,白榔就一门心思放在拖拖和桌桌身上了,“拖拖,现在我们知道的是死了两个,那么现在死者是只有两个吗?”
“嗯,可以说是只有两个。”
“‘可以’说是?”萧沿准确地抓住了拖拖话中的重点,白榔也紧盯着拖拖,等待它至关重要的回答。
“是的,死者只算身死,即是你们看到的死亡。至于其他,不算。”
白榔和萧沿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白榔才若有所思地继续发问,“那么之前覃运来敲门的时候,还有伍梁跟着覃运回到宿舍的时候,有死者了吗?”
“都没有。”
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白榔和一脸果不其然的萧沿对视,然后一起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如果有人被覃运‘同化’了,那么我们就彻底陷入被动了。”
“李长宽和全好说不得就是之前的覃运了,既然覃运找上了伍梁,那么李长宽和全好也不应该被放弃,至少其中一人是被‘同化’了的。”
白榔听到萧沿的话,下心一想,有几分道理,“如果我们假设是某个鬼物占据了覃运的身体,通过某种类似‘认同’的手段,让伍梁也遭受迷惑。鬼物昨天晚上来找我们,多半是为了把我们也‘同化’掉,但是却因为我把他踹了出去,就这样结束掉了?我们对上了他,他就要来找我们,我不相信他会没有下手就这样离开。”
看着白榔说得一脸认真,萧沿心中觉得可爱,面上却显得更加稳重,“你说得没错。既然我们没有任何可以确定的对抗方法,那么暂且也就假设是你当时所选择的措施有了效果。一是拒绝开门,把人关在门外;二是否认他的身份;不管有没有用,我们暂且都这样防备着李长宽和全好吧。”
“其他人虽然也是一样,但是我们不可能就此断绝所有来往,所以只能把危险定为李长宽和全好;可如果鬼物选择了其他人,我们防不胜防,输了也便输了,无从抵赖,输得心服口服。”
白榔这样补充说起,他回头看着萧沿的一双眼睛无比清澈和明亮,像是被这样充满曲折和压力的游戏激发了斗志,一向没有情绪的眼睛里骤然有了火一样的情绪,烧得萧沿心头滚烫。
“你想赢吗?”萧沿不由自主地问白榔,他想,如果白榔回答是,他就会接着说,那好,我来帮你赢。
“我可不在乎输赢,我只是难得觉得有一点意义而已。比起那种无聊的游戏,这种斗智斗勇,还能救人的游戏才让人有运用智慧、调动力气的欲望。”
白榔没有想那么多,萧沿问了,他就循着心回答。
因为从小的经历,白榔对什么事情其实都没太大的兴趣,像一般学生那样学习生活。对学习,愿意学的就好好学,不愿意学的也就无所谓学了,但也会像普通学生那样,为了考试临阵磨枪,但要说有多在意,其实也不然。
白榔如此,萧沿也是一样。甚至说,白榔还是会有自己稍感兴趣的,平时冷漠但只要真的遇见了他感兴趣的,就会燃起兴致。而萧沿则不同,看似好像对什么都挺有兴趣,但其实他才真的是对什么都燃不起兴致。
可以说,萧沿唯一有兴致的,就是和白榔相关的事情,不管是坏的,还是好的。
“呵,我就知道。”萧沿靠在厕所瓷砖上,眼睛盯着白榔,面上没有笑意却全部满盈在眼里。
“得了得了,你知道什么,什么都知道,厉害啊。”白榔眉目带笑,说着话看上去很不好看,听上去却很好听,因为白榔的语调,显得这句话倒像是娇嗔一样。
白榔自己没有发觉,萧沿却听得明白,也不提醒白榔,只管自己倚在墙上笑看着白榔,等白榔被他看得恼了以后,才笑着收回了视线。
萧沿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后面门被敲响了,“咳咳,萧沿啊,白榔啊,你们干嘛呢?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事情要做,但是呢,还是让我先进来上个厕所吧?”
外面李东一的声音有一些犹豫,大概是真的憋得受不了,又不敢出门去旁边宿舍借厕所,于是只好“打扰”萧沿白榔了。
白榔白了萧沿一眼,“哼。”
看着抢先出去的白榔,还有在门口扭着腿的李东一,萧沿笑笑也就出去了。挤在白榔身边,在陈安异样的眼神里,萧沿硬是让他尽往歪处想。
里屋里的三个人各有各的事儿做,只有厕所蹲着的小子捧着手机玩,然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白榔、萧沿、陈安三人来不及开口询问,立刻奔向厕所,踹开了厕所门,然后和李东一上下相望,接着又听到李东一的一声尖叫,“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小哥。”白榔率先反应过来,将明显处于安全中的李东一继续留在安全之地,放他继续完成该完成的事情。
然后三个人尴尬地各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互相对望着,等待李东一的平静归来。
归来是归来了,可惜不平静,厕所门被一把拉开,李东一扯着自己的睡裤拉绳直奔白榔跟前,“白榔!你说,你刚刚喊我那个称呼,那个小,小哥,你是不是看到了……然后觉得我小?!”
“好敏锐的小哥啊!”白榔看着李东一也不回避,好久都没找到怼人的乐趣了,还是这种硬怼。
“你!”男人嘛,谁能容忍这种事,李东一看着白榔,简直想要把白榔‘掐死’。
萧沿憋着笑站起来,伸手揽过李东一的肩膀,“哎呀,东一你误会了,白榔只是觉得你的小兄弟比较鲜嫩,不小不小,只是年轻而已。”
什么叫说话的技巧,这就是了。
白榔瞥了一眼萧沿,无声笑了,他突然想起来,他开始有了怼人的兴趣,还是从萧沿那里得到的。
“真的?”李东一来来回回地看着萧沿、白榔,还瞥了瞥陈安,三个人都一本正经地点头,“嗯~”
李东一还是怀疑的眼神不断地瞟,但终究还是开始说了正事,“行吧。我之前不是叫了一声嘛,”
“两声。”白榔接嘴道,然后被萧沿笑拍了一下。
“我之前叫的第一声,是因为我在看消息,班群里说,本来今天没课的,但是为了调查,所以就把我们明天的课移到今天来。下午一二节的课!哎呀,我还想今天都不出门宿舍门的呢!”
李东一越说越苦闷,苦到最后靠到陈安身上,表情扭曲到无法自拔。陈安嫌弃地撑起李东一的重量,“李东一!你洗手了吗?!”
“诶呀,额忘了啊。”
“那你还不快去!”
那边陈安和李东一拌嘴,这边萧沿和白榔不约而同地期待着跟李长宽和全好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