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我爱你
作者:小小嘚包子 | 分类:现言 | 字数: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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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Chapter 70
三胞胎对于家庭带来的欢乐是三倍的, 相等的带来的辛劳也是三倍的。
包小小出院在家坐月子期间,基本上照顾三胞胎的重任都落在余晖和马千里的身上,余秋风根本指望不上, 不帮倒忙就不错, 照顾好他自己和余玥儿已经令马千里念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三胞胎每天要喂奶八顿, 大约是每隔四个小时就要喂奶。都说双胞胎心有灵犀, 三胞胎更是默契十足, 老大饿哭,老二准要马上就哭,老三跟着就掉泪, 间隔时间都不足三秒。
每当此时,马千里抱着余中华喂奶, 余晖左右各抱着余民族和余胜利, 余秋风举着奶瓶, 等三兄弟吃饱,打了奶嗝儿, 之后美滋滋地入睡,这才算顺利圆满完成喂奶工作。
夜里也是如此,余晖和包小小的卧室睡觉不关门,方便余秋风和马千里半夜进来喂奶,再者, 有时三个婴儿发出点响动, 余晖和包小小睡得沉听不到, 马千里却好似长了顺风耳, 连三胞胎当中谁呼吸粗重了些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助于预防意外发生。
最初,三胞胎稍微有点动静, 余晖如同惊弓之鸟立马起身,飞快地冲到儿子们跟前,检查是尿了还是拉了还是饿了,当即解决问题。
现在,都等到老三哇哇大哭,包小小使劲儿地踹他,他才慢腾腾地坐直,先是醒醒盹儿,接着拿手机看时间,最后戴好眼镜,才不紧不慢地接过马千里冲好的牛奶,睡眼稀松地喂奶。
三胞胎不仅喝奶同步,撒尿拉屎都要同时进行。老大这才换好尿不湿,老二保准已经尿了或者拉了,未等给老二换好尿不湿,老三扯着脖子已然哭叫不止,肯定也是尿了或者拉了。
此外,家庭成员的增加,家务活也成倍地增加。
马千里每天不停地洗洗涮涮,余晖和包小小在家多少能替他分担些家务活,三胞胎过完百岁,余晖和包小小前后脚地回到单位上班。家里就剩下他和三胞胎,又要照顾三个小婴儿又要忙乎这些家务活,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按照包小小的意见本来是要请个阿姨专门照顾孩子,也省得马千里忙不过来。
可马千里坚决不同意,报纸网络每天都报道保姆虐待孩子的新闻,叫外人照看他的孙子,他是百分之百地不放心,现在凡事亲力亲为都害怕哪点做的不对伤着孩子,何况是交到外人手里。无奈之下,这项提议只得作罢。
幸好,余秋风这学期的教学任务不重,主要工作方向是科研,不必每天都到学校去报道。
余晖现在不接□□的工作,工作重心主要是培训授课,也不必每天都到培训中心坐班。
倒是包小小,自打怀孕就休假,差不多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工作,这次回到公司上班,甚至比以前还要忙碌,每天早出晚归,应酬不断,常常工作到半夜三更。
家里的日子渐渐地平稳下来,每个人都各忙各的,生活的节奏再次变得明快,每天的日程安排都相当紧凑,彼此早晚见面,大家的话题也是围绕着孩子。
半夜临近十二点,包小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按了指纹推开门,换了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客厅,卧室离客厅有段空间,不必担心吵醒其他人,随后便摊倒在沙发里。
余晖听到响动,从书房走出来,见包小小深陷在沙发中,浑身散发着烟草和酒精混合的气味儿,不由得皱眉,他对于包小小这般没日没夜地工作和加班加点的应酬深表厌恶和反对。
包小小挣扎着脱掉外套,松开领带,接过余晖递过来的温热毛巾抹了把脸又擦了擦手,稍微缓解了浑身的乏累,略略提起些精神。
余晖在厨房里将留给他的菜和饭热了热,又盛了碗特意为他熬的汤,端到餐桌,走到包小小跟前,拉他起身,两人踉踉跄跄地走到餐厅。
不管包小小是加班也好是应酬也罢,余晖每晚都要等他回来再睡觉。
正好他最近在整理新书的书稿,夜深人静无人打搅最适合校队文字。
“我说,你们到底是有多忙?看你们这意思,是不是接了什么大项目?”余晖到底憋不住心事,将抱怨转化为提问,换了个沟通的方式。
“真接了大项目就不这么瞎忙了,这不是为了接大项目而忙嘛!哎,大客户嘛,要求多点,态度苛刻点,都是要理解的。”包小小夹了两三口菜,又喝光了汤,米饭没动,半夜三更食欲不大。“现在生意难做,不把握机会,到时公司的人非都得饿死不可。”
余晖收拾餐具,语气平和却不失讽刺的意味:“怎么赶你回去上班又忙上了呢?我看你不去上班,你们公司的人也都没饿死。”
包小小当然听得出来余晖话里的埋怨和腹诽,其实他本身对由于工作繁忙而忽视家庭心怀愧疚和歉意,家中琐事和照顾孩子这方面他的确付出不多,可又能怎么办呢,家里添丁进口,开销增加,总要有人挣钱才行,他和余晖都不是坐享其成的富二代,不努力工作,难道指望天下掉馅饼,地上捡黄金吗?
日程繁忙、文案复杂、应酬乏累、客户刁蛮...包小小并不畏惧这些辛苦,他所愤怒和伤感的是,最亲爱的人却不能理解他付出辛劳的目的。
难道他愿意每天披星戴月地奔波在路上吗?
难道他愿意身陷灯红酒绿的应酬中,面带假笑说些违心的话吗?
难道他愿意绞尽脑汁地策划文案而整夜睡不着觉吗?
难道他愿意面对胡搅蛮缠的客户却要保持微笑地去迎合吗?
他的含辛茹苦他的忍气吞声他的不懈努力都是为了谁?
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余晖和三个孩子吗?
现在倒好,受益人不但不领情,还反过来抱怨他对家庭的疏忽,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余晖,你什么意思?你说这话有意思吗?我怀孕生孩子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公司的大事小事都是子韬在盯着,人家容易吗?那会儿即便公司有事儿,子韬都不会来打搅我,独自默默地扛着。现在我回去上班了,是不是该多替他分担点?做人得有良心吧!”包小小显然犯了脾气,说话的语气不太好,不过情绪变化倒不大。
包小小的话的确在理,余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没说你替林子韬多分担点公司的事不对,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不是有孩子了吗?爸爸白天在家又是照顾孩子,又是做饭洗衣收拾屋子,够累的。咱们下班早点回家,不是能让他早点歇歇吗?”
提及这个问题,包小小终于忍不住地提高了嗓门:“老余,我不是说了吗?咱们可以请个阿姨,不照顾孩子,可以请她来做做饭洗洗衣服收拾屋子,是你爸不肯请阿姨!难道非得叫我辞掉工作,在家当家庭煮夫吗?”
余晖似乎也真的动了火气,啪地将手里的百洁布扔在洗碗池里,转身直视包小小:“包子,我爸也是为了咱们好。那请来的人做事能有自家人做事认真仔细吗?孩子们不是太小吗?这不真是需要人的时候吗?你的事业重要,难道老人孩子就不重要吗?包子,我不是非得叫你全身心地投入到家庭生活中来,只是希望你能稍微抽点时间关心关心孩子,你知道现在孩子们喝多少奶了吗?你最近这些日子,早晨走的时候孩子们在睡,晚上回来的时候孩子们还在睡,他们醒来的时候都多久没见到你了!”
余晖的话正戳中包小小的软肋,临近新年,各个商家都忙于推陈出新,正是广告业的旺季,现在商场竞争激烈,机会不等人,必须把握住每次商机,所以,他最近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确实对三个儿子的关心有所忽略。
现在这般局面,包小小当然不肯轻易服软,他咬了咬唇,口不择言道:“余晖,你以为我不愿多和孩子们待会儿吗?行,那我每天不工作,光守着孩子们,我问你,尿不湿、奶粉、衣服、玩具买这些东西的钱从哪里来?等着天上掉黄金吗?”
“包子,你怎么说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在家吃闲饭的!我也能挣钱。”余晖听罢包小小的话,血气上涌,说话的语气也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你?”包小小冷哼。“余晖,小孩儿的东西现在多贵你不是不知道,咱们每次出门,随便买点东西都不下两三千块,指望你的收入,孩子们才会饿死!”
气氛瞬间凝固,余晖彷如不认识般地盯着包小小,戛然无语。
此刻,他猛然地意识到了之前余秋风对他说过的话,是呀,包小小是男人,而且是有事业心的男人。
他不可能做到终日里围着锅碗瓢盆乱转,也不可能做到全身心地奉献给家庭生活。
长了翅膀的鸟,怎么可能不飞翔呢?
“好呀,包小小,你终于说实话了是不是?你嫌弃我了?看不上我了?好好好,我早就该想到,我怎么跟你比呢?”余晖自嘲地笑道。
“我...”包小小怒火当头,说话未经过大脑,这会儿头脑略微冷静,深知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对余晖的自尊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想要说些补救的话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行啦,晖晖,你少说两句,多晚了,把孩子吵醒了都。”不知何时,披着外套的马千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厨房门口,也不知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听到多少,反正这会儿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只是口气略重地制止了余晖。
余晖默然地转过身,拾起洗碗池里的百洁布,机械性地洗刷碗碟。
待马千里离开厨房,包小小神色黯然地回到卧室,匆匆地洗了澡,三个儿子最近住在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卧室,余玥儿睡在他们卧室的隔间。
余晖和包小小两个人各怀心事地背靠背侧躺,谁都没睡着,谁都不理谁,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尤其正处于气头儿上,谁都不肯先低头。
正当两人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对门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卧室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若是平时,包小小肯定是要翻个身继续睡,由余晖去喂奶。
现下,包小小竟然比余晖早醒来,随意地披上开襟毛外套,摇摇晃晃地走到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卧室,抱起余中华,接过奶瓶,将奶嘴塞进余中华的嘴里,坐在床边专注地喂奶。
余秋风和马千里喂余民族和余胜利,余晖双手空空,臊眉耷眼地凑到包小小身边,伸出手:“我来喂吧,你去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不用。”包小小扭身避开余晖伸出的胳膊,赌气般地说道。“我既然能生我就能养。”
余晖讨个没趣,悻悻地挠了挠耳后,将马千里怀里的余胜利抱过来,蔫蔫地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不时地偷瞟包小小。
余秋风不明所以,却瞧得出余晖和包小小之间的异常情况,以眼神询问马千里,马千里示意他别多问,余秋风估计又是小两口拌了两句嘴,转天就好,便没在意。
转天早晨,余晖和包小小显然尚未和解,当着老人和孩子的面,两人都不交流。包
小小吃过早餐,也没和余晖打个招呼就出门上班。余晖没胃口享用早餐,喝了杯牛奶也出了门。
俗话说,夫夫没有隔夜仇。到底是情深意重的小两口,当天晚上,关上卧室的房门,余晖拿出准备好的道歉礼物—包小小喜欢收藏的香水,又是赔礼又是耍宝,包小小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何况他本身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和余晖颇为默契地也准备了道歉的礼物—余晖喜欢却舍不得买的挎包,两人重归于好,亲亲热热地又亲又啃。
经过这次吵架,余晖不再反感包小小工作狂的状态,全心全意地做好后勤工作。
至于包小小,则有意识地减少不必要的应酬,尽量每天早些回家,回到家伺候完孩子们的吃喝拉撒洗漱,才开始工作,以此减轻家人的辛劳。
在包小小的坚持下,请了位阿姨。这位阿姨倒不是外人,就是以前负责打扫包小小单身时居住的房子的阿姨,阿姨是本市人,手脚勤快,干净利索,不多言多语,倒是符合马千里的要求。
阿姨每天上午八点半过来,负责买菜、做饭、洗衣和清扫房间,下午五点半左右做好晚饭就可以回家,工作量并不大,而且可以午休两个小时,周末双休,阿姨的女儿远嫁外地,正愁找不到打发时间的活儿,所以对这份工作的薪酬待遇及时间安排十分满意。
相处了两个礼拜,马千里对这位阿姨甚为满意。
阿姨不但勤劳肯干,而且心思细腻,衣服洗得干净,尤其是小孩儿的衣服,洗出来又柔又软;做出的饭菜也合全家人的口味,不油不咸,火候恰到好处;买菜的账目从来都是清清楚楚,连分角都计算得明明白白;卫生打扫得也非常整洁,边边角角的灰尘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关键是和马千里也谈得上来,不是那种没有文化的无知妇女。
所以,马千里主动加了她的工资,余晖和包小小拎回家或者余秋风单位发的福利都会单独分出来送给阿姨,阿姨也是感激不尽,做事更为尽心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