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歉沉默了。

以为乔歉这是不愿意看见他的母亲跟妹妹受苦才会这个反应。

正要说话。

乔歉掏出手机。

“我想有一些事情必须让你知道。”

乔歉打开一篇篇新闻报道后，把手机递给她。

乔楚疑惑接过。

第一篇是殷国华被人举报，证据确凿，被判处十一年有期徒刑的报道。

乔楚心脏一颤，抬头看了一眼乔歉。

他脸上的神情平淡到了极致。

好像被判刑的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继续往下翻。”乔歉声音也是平静的，比起刚才的激动，此刻毫无波澜。

乔楚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继续往下翻。

第二篇报道跟千篇一律的新闻报道不同，倒是像在讲故事。

说的是商人的妻子趁着丈夫入狱包养男模，与男模发生口角后，被捅死的报道。

乔楚往下翻，照片是乔雪琴。

她包养男模反被捅了六刀，刀刀致命。

乔楚的手抖了抖，报道上面还附加了现场的照片，血淋淋的。

“还有吗？”她问，心里面却有预感。

还有。

应该还有关于殷洁的报道。

“嗯。”乔歉道。

乔楚手指划过屏幕，第三篇报道出现在眼前。

殷洁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殷国华在没被捕之前，报过案，也发过寻人启事，所以这件事才被报道了出来。

不过报道的后面，还提及了一件事。

殷洁成为小电影的女主角。

众人猜测她是被人以此要挟，没给对方赎金，结果视频曝光，她自己躲着去了。

只是到了乔雪琴被杀，殷洁也没出现。

乔楚挺意外的。

“她去哪了？”

“精神失常，被关在了精神病院。”乔歉说。

国内一直有他的人，在盯着那边的情况。

这些事情都是慕北祁做的。

但乔歉没提慕北祁。

乔楚生病，失去骨髓，最后自杀，归根到底，都是慕北祁给害的。

乔歉本不打算放过他。

可他在乔楚过世以后，又表现出非常爱她，甚至把之前伤害过她的人一个都没放过。

到最后甚至还殉情……

乔歉知道这一切后，暂时放过他。

可他没打算对乔楚说。

作为一个哥哥，他只想保护好她。

乔楚之前受到的苦，都是慕北祁给的。

现在已经远离。

那慕北祁做了什么事情，都与乔楚无关。

乔楚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

她想报复的三人，一下子全得到了报应。

乔楚相信善恶终有报，可这才多久。

就算是报应，也不会一下子全降临到这些人的头上。

乔楚想到一个不愿意提起的人。

她还是问了，“是谁做的？”

“不清楚。”乔歉不能捏造一个人出来抢了慕北祁的功劳。

他干脆说不清楚。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乔楚把手机给回乔歉。

殷国华等人得到了相应的报应，可她还是开心不起来。

还是有点可惜。

没有自己亲自动手。

乔楚眼中有着失落。

乔歉是懂的。

乔楚觉得自己没有亲手实施报复，很内疚。

乔歉提出邀请：“要出去走走吗？”

乔楚愣了愣。

乔歉说：“入冬的法国街头别有一番感觉，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他还记得乔楚以前最喜欢冬季。

法国的冬天与华夏京城的冬天有些不同。

乔歉觉得她应该看看。

而不是整天闷在公寓里。

乔楚已经好了。

不再是以前那个虚弱的病人。

“好。”乔楚也想出去散散心。

两人一同走离开公寓。

乔楚的头发才刚长出来。

所以在附近的店铺里买了一个带大波浪卷发的帽子。

假发是浅金色的，戴上帽子后，有几分混血的既视感。

公寓附近有一个公园。

乔歉带着她到那边走走。

走累了，两人便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乔楚仰望着天空。

“什么时候会下雪？”她问。

“今年的雪比较少，要想看雪，可能要等一周后。”乔歉说道，呆呆地看着乔楚的侧脸。

在这时候，他好像看见了小姨。

乔歉想起小姨的模样，心中的内疚更加深重。

与此同时。

宋谷兰正在公园跑步。

她并不愿意来法国。

虽然公司不再属于她的，但她还是野心勃勃。

即使被赶到异国他乡，她还是觉得，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属于她的。

因此她每天都会进行高强度的运动，保持最好的体态。

本来慕佑康还是有些担心的。

只要宋谷兰运动，他都会跟着。

但后来心理医生说宋谷兰坚持运动，有利于心理健康的恢复。

慕佑康就放心了，没有继续跟着。

宋谷兰已经好几天独自在这个公园跑步。

跑到一半的时候，她远远看到有两个人坐在长椅上。

宋谷兰没当一回事。

她继续往前跑。

直到看清其中一个人的面孔的时候，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步伐不由停下。

那个面孔，她太熟悉了！

是乔楚！

宋谷兰认出以后，又立刻否认。

不可能，不能是乔楚！

乔楚已经死了。

跳海死的！

宋谷兰身体不自觉发颤，下意识地握住手腕。

那个被当做战利品的手镯早就被慕北祁摘下了。

宋谷兰惊骇不已。

像惧怕鬼神的人突然间失去了护身符，她随时都可能有危险那般，心脏剧烈颤抖。

宋谷兰立刻掉头往回跑。

乔楚听见了一些动静。

好奇地往那边看去。

看见一个人在背对着他们这边跑步。

她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了？”乔歉好奇问她。

乔楚摇头，收回视线。

那个背影与宋谷兰很像。

只是不可能是她。

宋谷兰在华夏当着女强人，继续在商界叱咤风云。

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法国？

乔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

宋谷兰跑回了别墅。

刚才的情景不过是看了几秒，却清晰地印入了她的脑海中。

她快步往里走。

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刚才的场景。

乔楚的头发是黑色的大波澜，而不是灰金色的。

可是她听说，鬼魂是可以随便变化自己的发色的。

但是，鬼魂不应该白天出来！

他们是会被日光灼伤的！

不对，虽然鬼魂怕太阳，可法国这会儿也没什么太阳！

而且她听说，鬼魂的怨念太深，是可以白天出现吓人的。

所以，那就是乔楚的鬼魂。

宋谷兰吓得花容失色。

尖叫着往房间里跑。

迎面而来的佣人被这个场景给吓了一跳。

“夫人？”

宋谷兰并没有理会，只是一路尖叫着。

“啊啊啊，鬼啊！”

宋谷兰还听说，鬼魂要报复人的时候，会跟着人回家。

趁着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夺取对方的性命！

宋谷兰想到这些，立刻把房间的门反锁。